石嫣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旁,轻手轻脚的上床盖好被子睡觉了。
……传言果然不可信。
她这般想着便入睡了。
齐晦这边走了许久并未看到城池,他们见天色已晚,便在原地搭了帐篷休息,捡了些木柴堆火,忙完後正好此时衆人都饿了,幸好临走时他们带了许多干粮和水,一一发下去後,衆人开心的围着篝火吃着干粮。
季绍算了算路程,道:“照我们这样的速度,最快三天後到达,最慢七天後。”
戚文哲点了点头,道:“希望不会太晚……”
齐晦直言道:“早与晚又有什麽关系,我们不还是没有解决方法吗?还是祈祷自己能不被染上吧。”
话虽让人挫败,但也确是实话,这麽危险的支援齐晦却坚持要去,肯定是有什麽值得他去的东西,但也不知什麽东西能比命更重要。
季绍和戚文哲都想不通的打量着齐晦,齐晦故意道:“怎麽?难道戚院使已经有法子了?”
衆人纷纷朝戚文哲投向期待的目光,戚文哲不紧不慢道:“王爷说笑了,前辈高人都未能想出的法子,又怎会是臣这种才疏学浅之人能想出的。”
衆人一听又立马泄了气,齐晦笑着道:“戚院使可真是谦虚,此行可是要全依靠戚院使的啊,毕竟在场的谁又能比得过你的医术呢?”
其他医者顿时感觉身体被射了一箭。
不是吧,这都能中招?!
咸文哲规规矩矩道:“王爷谬赞了,臣的医术不过尔尔,不值得王爷如此信任。”
後一句显然是避开了关系。
其他医者看着他内心呐喊。
你医术不过尔尔,那我们是什麽?!
齐晦讽刺道:“戚院使真是……忠心耿耿啊。”
两人充满敌意的对视着。
季绍左看看右看看,他只得转移话题道:“戚院使,我们该如何防范瘟疫?又该如何救治患者呢?”
早在戚文哲得知如何防范瘟疫时就已经公布天下了,季绍这时问这个,显然是为了转移话题。
但戚文哲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烧艾草,勤洗漱,到了记得蒙着面再进城,瘟疫来势汹汹,大家记得蒙好面,这样起码能不被感染上。”
“至于救治,我翻看前人的医书也只有一点头绪,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开出一个方子让患者不那麽痛苦罢了。”
说完他神色看上去有些难受,自责自己没有想到能根治他们的办法。
这时齐晦随口道:“皇兄也真是的,没有办法还让你们前往巴蜀支援,这不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吗?”
想到齐斗,他在心里不屑一顾。
也不把那些染疫都杀了,再用火烧,明明这样最简单了,他还非不干,倒像是怕百姓们心寒一样,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衆人听後仔细想了想。
好像确实是这样……
随即他们都沉默的低下了头,季绍见状立马道:“王爷说笑了,陛下怎麽会让臣等去送死呢,陛下宅心仁厚,希望能解救巴蜀百姓罢了。”
齐晦摊开手问:“那有办法救吗?”
季绍尬笑着小声道:“好像没有……”
戚文哲沉思过後问:“那王爷又为何要陪同臣等前往巴蜀‘送死’呢?”
他说到送死时还特意说重了点。
齐晦的随从听後立马站起来,道:“放肆!你怎敢这般与王爷说话?!”
齐晦朝他摆了摆手,道:“无妨。”
那随从见状只得又坐下了。
齐晦看着戚文哲道:“戚院使认为呢?”
戚文哲坦然道:“臣不知。”
齐晦笑着道:“那你就当本王是心系百姓而去的吧,说不定本王此次巴蜀之行薨逝後还能名留青史呢?”
季绍听後有些脸色苍白。
这可不兴说啊!
戚文哲看着齐晦平静道:“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