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表情看了看,确实不像装的,合着只是闻着苦,喝着还行?
一勺又一勺,药汤见底了,他始终平静。
好吧,每次见他都抗拒喝这药,她还以为多难喝呢,亏她还准备了蜜糖,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蜜糖,“看来王爷是不需要了,还是我自己吃了吧。”
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陆岁嫣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转了一个方向。
甜甜的,冲淡了那股难忍的苦涩,程朝年挑眉笑了下,“阿嫣,我需要。”
陆岁嫣又从左边袖中摸出几颗,又摸了摸右边袖口,总共十来颗,“都给你。”
程朝年看着手中被塞满的糖,眼中笑意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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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书房内,肃王双手撑在桌案,看着宣晔在面前踱步思考,他被晃的头晕,“儿啊,你琢磨出来没?”
他有野心,陛下年幼,朝中上下被程朝年独揽,如今是太皇太後在,他尚且本分,一旦太皇太後不在了,程朝年若一直不放权,这江山岂非是要姓了程。
他身为皇亲,比起程朝年更为名正言顺,此番掌握京城比他想的要顺利太多,哈哈笑道:“都说这摄政王智勇无双,本王看,也不怎麽样啊。”
宣晔脸色凝重,正因如此,他才更不安心,程朝年当真对这滔天权势没有半分贪恋,就这麽轻易的拱手相让?
他虽与程朝年没有打过太多交道,宫中相遇,也不过是面上客套一番,对他这个人并不熟悉,但他深觉,程朝年能走到这一步,绝非简单人。
“爹,如今程朝年闭门不出,这其中定有古怪,我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却什麽都打探不出来。”宣晔曾派人潜入摄政王府,但程朝年的院子戒备森严,实在难以靠近。
肃王脸色板正,思考片刻,“儿啊,程朝年会不会是跑了?”
“……”宣晔。
肃王拍了拍胸脯,大言不惭道:“如今这京城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他惧怕我们,于是趁机逃回边关了。”
肃王越想越有理,“他不见任何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摄政王府。”
“爹,不能掉以轻心。”宣晔劝道,但他有句话点醒了自己,程朝年究竟在不在王府?万一真的不在,程朝年会不会准备调兵回攻?
一股油然而生的危机,宣晔决定前去摄政王府一探究竟,“爹,你莫要轻举妄动,程朝年这个人不好应付,我先去探一探虚实,若能不为敌,是最好。”
肃王点点头,对于宣晔的话,他是极为相信并听从的,“儿啊,你尽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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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奢华的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前,两队身着盔甲的侍卫随行,这阵仗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百姓。
摄政王闭门不出已经数日,如今朝中上下变了天,他仍旧是毫无动静。
门口的小厮见此阵仗,向前几步,“见过世子。”
“本世子寻了灵药,希望摄政王早日痊愈。”宣晔瞥了眼身旁的人,“本世子带了两位太医,王爷的伤总不见好,不如多让太医瞧瞧,免得被庸医误了伤情。”
门口的两个小厮对视一眼,道:“劳世子挂念,只是,王爷的伤由赵公子看顾,不会有错。”
宣晔笑了笑,语气温和,“赵公子的医术,本世子略有耳闻,只是王爷伤了这麽多天,仍旧不见好转,王爷乃朝中重臣,本世子实在担心,今日若不能见上一面,实在难以安心。”
他虽在笑,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好说话,此番,怕是硬要见上一见了。
两个小厮左右为难,“王爷伤重,不便见客,还望世子莫要为难小的。”
“本世子不过是关心王爷,何时为难你们了?”宣晔看了看门上挂着的牌匾,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他进一步,门口的小厮就退一步。
“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陆岁嫣身着青色长裙,腰间坠着玉佩,微微俯身行了礼,“见过世子殿下。”
“阿嫣姑娘。”宣晔知道她是摄政王的心腹,若非必要,他也不想与程朝年为敌。
“世子殿下好意,王爷心领了,只是王爷实在是伤势严重,那日腰间被刺,後来又感了风寒,每日煎熬难渡,在赵公子的医治下有所好转,本来已经能下床了,未曾想到,竟有人在王爷的药汤中下毒,王爷不慎又中了毒。”陆岁嫣掩面而泣,帕子擦了擦眼睛。
宣晔半信半疑,“王爷中毒了?”
“是。”陆岁嫣吸了吸鼻子,十分伤心的说:“府上一直在查下毒之人,奈何还没找到,赵公子说,王爷身体虚弱,要静养数月。”
“世子送来的灵药,待王爷痊愈,定然会亲自登门答谢,只是今日……实在是不能招待世子了。”陆岁嫣温声道,而後又挥挥手,示意小厮门去收下那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