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铁轨染成金色,一切都安静得像一幅油画。
她却看见,一个满头银的老人独自坐在长椅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喃喃自语。
她心头一紧,以为是位需要帮助的独居老人,便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可走近了才现,老人的脚边放着一台样式古怪的收音机,上面连接着各种她看不懂的线路。
收音机里没有音乐,也没有新闻,而是断断续续地播放着一些只言片语。
“……下趟车记得给我带份豆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走了,不等了。”
原来,这位老人曾是这座车站的铁路调度员,退休后无法适应空寂的生活,便自学电子技术,黑进了车站废弃的广播系统,将那些年里乘客们遗落在候车厅、站台上的零碎对话,剪辑成一个永不停止的“错过的对话”循环电台。
他每天坐在这里,听着这些陌生人的遗憾与期盼,就像守护着一座时间的孤岛。
林晚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地在不远处坐下,陪着他听了半个小时。
离开时,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副最新款降噪耳机,轻轻放在了老人身边的长椅上。
耳机里,她预存了一段特殊的音频——那是当年她在工业城采访时,那位不敢说话的女工,在最后用手指轻轻敲击话筒的三声节奏。
那是无言的信任。
夜色渐深,林晚驱车回公司的路上,经过一个社区图书馆。
已经闭馆的时间,门缝里却透出微光。
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车,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住了。
十几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千奇百怪的自制录音装置——有用旧手机改造的,有用易拉罐和线圈做的,甚至还有一个把录音笔绑在了玩具熊上。
他们没有说话,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晚悄悄在角落坐下,也加入了这场沉默。
四十分钟后,一个脸涨得通红的男孩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我觉得,不说话比说话还难受!”
“哈哈哈,你输了!”
“王伟又输了!”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热烈。
林晚这才明白,他们在进行一个叫“最长沉默挑战”的游戏,谁坚持最久不开口,谁就能赢得“倾听王”的称号。
男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又抢着说:“我先说!我今天想说的是……”
林晚微笑着起身,悄然离开。
走到门口,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群少年正争抢着要第一个对着自己的录音装置,说出憋了许久的心里话。
她轻轻带上门,隔绝了里面的喧闹。
门外,夜风温柔,她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刚才那个阿姨,是不是电视上那个做‘倾听亭’的人啊?”
另一个声音很快回答:“管她是谁,她听完了我们整个挑战才走的。”
街灯下,一只夜蝶停在路边“声音驿站”的标识牌上,翅膀微微颤动,如同一次轻柔的呼吸。
林晚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澄澈。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服务器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催眠曲。
她打开电脑,调出了那个即将被她亲手埋葬的文件夹。
在按下删除键前,她最后一次点开了一段录音。
那是一个在山区支教了二十年的中年男教师,在深夜的“倾听亭”里留下的独白。
他的声音沙哑、疲惫,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温柔:“有时候我也想走,真的,太苦了……可我怕我一讲出来,这就成了软弱。我不想让孩子们觉得,他们的老师是个软弱的人……”
林晚闭上眼,静静地听着。
这段独白,是整个数据库里她最爱,也最怕听见的声音。
它代表了无数个像这样,用沉默对抗脆弱的灵魂。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停在冰冷的鼠标上,正要按下那个将一切归零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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