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诡异的鹰隼啼叫声如同催命的符咒,由远及近,显然血莲教的搜捕队伍正在快合围!洞内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走!立刻走!”央金当机立断,一把将依旧虚弱的拉姆婆婆背起,用准备好的布带迅固定在自己身后。老人轻得如同枯柴,令人心酸。
一名伤势稍轻的“明镜台”喇嘛强忍伤痛,搀扶起双腿仍在软的玄觉。另一名肩胛碎裂的喇嘛则咬牙提起兵刃,眼神决绝:“我断后!你们往东南方向撤,那边山势最复杂,容易摆脱追踪!”
“不行!”央金立刻反对,“一起走!”“一起走谁都走不了!”那喇嘛语气急促而坚定,“放心,老子就算只剩一只手,也能咬下他们几块肉来!快走!别让我们的血白流!”他猛地推开同伴,转身面向洞口,独臂持刀,身形虽摇晃,却如磐石般堵住了入口。
央金眼眶一热,知道此刻绝非优柔寡断之时。她深深看了那喇嘛一眼,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入脑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保重!”随即,她不再回头,背着拉姆,对搀着玄觉的喇嘛低喝一声:“走!”
三人冲出浅洞,一头扎进外面明亮却依旧寒冷刺骨的雪原阳光之中。身后,很快传来了兵刃激烈的碰撞声、怒喝声、以及一声压抑的闷哼!
搀着玄觉的喇嘛身体一僵,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搀着玄觉的手更加用力,眼睛赤红地向着东南方向的连绵雪岭足狂奔。
央金背着人,度却丝毫不慢,身形在积雪和乱石间灵活穿梭,尽可能选择难以留下足迹的硬雪壳或岩石地带。玄觉被拉扯着,只觉得冷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肺叶火辣辣地疼,几乎喘不上气,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机械地迈动双腿。
身后的厮杀声很快平息下去,死寂得令人心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追兵的声响,三人才力竭地瘫倒在一处被风卷出的雪窝里,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
拉姆婆婆在颠簸中又昏睡过去。玄觉瘫在雪地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欲呕。央金警惕地观察着来路,白茫茫的雪原上,暂时没有任何身影。但谁都知道,短暂的平静只是假象。
“必须…必须找个更隐蔽的地方…”那名喇嘛喘息稍定,艰难开口,“他们很快会循着痕迹追上来…而且,可能有驯鹰…”
话音未落,天际果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啼!一个黑点正在高空盘旋,锐利的目光似乎已锁定了这片区域!
“该死!”央金啐了一口,目光急扫过四周。东南方向是更加陡峭嶙峋、覆盖着厚厚冰雪的山岭,看起来无路可走。
“往山里撤!”她再次背起拉姆,指向那看似绝路的雪岭,“只有那里,鹰眼难以完全洞察,也最容易摆脱地面追踪!”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深入未知的雪山,意味着要面对严寒、迷路、雪崩以及一切未知的危险,但他们已别无选择。
三人再次启程,向着雪岭艰难进。每走一步,积雪都深可及膝,消耗着他们本已所剩无几的体力。高空那只鹰隼如同幽灵般,始终在不远处盘旋监视,指引着地面的追兵。
两个时辰后,他们已深入雪岭腹地。地势越险峻,冰川悬垂,冰裂缝如同恶魔张开的巨口,隐藏在积雪之下。气温急剧下降,呵气成冰。
玄觉几乎是被半拖半拽着前行,意识都开始模糊,只有怀里的须弥铃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吊着他最后的精神。那棵混沌金菩依旧在沉睡,叶片上的灰黑色泽似乎更深了。
搀扶他的喇嘛伤势作,嘴角不断溢出血沫,脚步踉跄。央金的情况稍好,但背着一个人长途跋涉于雪山,也是汗透重衣旋即结冰,体力接近极限。
“不行了…歇…歇一下…”喇嘛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雪地里,脸色灰败。
央金也只得停下,将拉姆轻轻放下,靠在一块冰岩后。她抬头望天,那只该死的鹰依旧在不依不饶地盘旋。
绝望的情绪,如同周围的严寒,一点点侵蚀着人心。
就在此时,一直昏睡的拉姆婆婆忽然出几声模糊的呓语,一只干枯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指向侧前方一处被冰雪覆盖、看似毫无异常的陡峭冰壁。“…雪…雪莲…洞…佛爷…避难的…地方…”
声音微弱断续,却让央金精神猛地一振!雪莲洞?佛爷避难的地方?难道这绝境之中,竟真的有一处连血莲教都不知道的隐秘藏身之所?
她立刻顺着拉姆所指的方向仔细勘察。那面冰壁巨大而光滑,似乎与山体融为一体。但当她靠近到一定距离,凭借过人的目力,隐约看到冰壁最下方,似乎有一道极不起眼的、被冰雪半掩的裂缝!裂缝边缘的冰层形态,似乎有人工开凿后又用冰雪精心掩饰过的痕迹!
“这里有洞口!”央金低呼,立刻用藏刀清理裂缝周围的冰雪。另外两人也挣扎着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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