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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首都卫戍显锋芒1937年南京(第1页)

卡车碾过南京城外布满弹坑的公路时,林文澜透过车窗,望见了紫金山方向升起的硝烟——那是日军先头部队与外围守军交火的信号。车厢里,o余名旅残兵紧握武器,虽满身伤痕,却无一人露怯。从苏州河到句容,这支部队靠着两次绝地反击,不仅捡回了性命,还缴获了日军的卡车与弹药,此刻踏入南京城,更像是一支带着硝烟的“奇兵”。

“旅长,前面是教导总队的防线,他们在检查入城部队。”王小二从前车探出头来,大声汇报。林文澜整理了一下染血的军装,将师部签的调令揣进怀里——这是他能证明身份、争取编入守城序列的唯一凭证。

车至孝陵卫防线,几名教导总队的士兵端着步枪围了上来,为的连长看到卡车上的日军装备与旅士兵的狼狈模样,眉头皱得很紧:“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证件拿出来!”

林文澜跳下车,递过调令,语气沉稳:“旅残部,旅长林文澜。从上海撤下来,奉命归建南京卫戍部队。”

连长接过调令,借着太阳光照看了半天,又打量了林文澜一眼——眼前这人身穿破军装,左臂绷带渗血,却站姿挺拔,眼神里没有溃兵的慌乱。他收起调令,侧身让开道路:“跟我来,唐司令正在指挥部召开防御会议,你们来得正好。”

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设在原南京市政府大楼内,走廊里满是往来的参谋,墙上的巨型南京城防图上,已被红笔圈出多处“日军突破点”。林文澜刚走进会议室,就听到唐生智司令的声音带着焦虑:“光华门、中华门接连告急,日军第师团已经摸到了雨花台!你们谁能告诉我,哪支部队能顶上去?”

满座将领皆沉默——此时南京守军虽有十余万,却多是从上海撤退下来的残部,建制不全、士气低落。林文澜上前一步,立正敬礼:“报告司令!旅残部o人,请命防守中华门左翼阵地!”

唐生智抬眼望去,见是个年轻的上校,愣了一下:“o人?中华门左翼阵地宽三里,日军一个联队正在猛攻,你这点人够吗?”

“够不够,要看怎么守。”林文澜走到城防图前,手指指向中华门左翼的一处街巷,“这里是‘三庙街’,街道狭窄,日军坦克无法展开;两侧是砖石民居,可改造为射击掩体。我们只需守住街口,用机枪交叉火力封锁日军进攻路线,再组织敢死队夜袭日军阵地,拖延他们的进攻节奏,就能为友军增援争取时间。”

一旁的第师师长孙元良眼睛一亮:“三庙街我知道,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林旅长,你若能守住三天,我给你补充一个营的兵力!”

唐生智点了点头,拿起笔在调令上签字:“准了!即刻率部前往中华门左翼,归第师节制。记住,中华门不能丢——丢了中华门,南京城就等于开了一扇门!”

林文澜接过调令,转身走出会议室。刚到门口,就看到赵大虎带着士兵们在楼下待命,每个人都在检查武器。“兄弟们,任务来了——守中华门,三天!”林文澜高声喊道,“咱们从上海打到南京,没丢过一次阵地,这次也一样!”

“守住中华门!”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

半小时后,旅残部抵达中华门左翼的三庙街。此时的街道上,已有少量第师的士兵在撤退,见到林文澜的部队赶来,一名中尉连忙跑来:“长官,日军快打过来了!前面的掩体都被炮火炸平了,我们伤亡太大,守不住了!”

林文澜没有多言,快步走到街口,只见远处的开阔地上,日军士兵正猫着腰前进,坦克在后面缓慢推进,炮火不时落在街道两侧,砖石飞溅。他立刻下令:“赵大虎,带o人改造两侧民居,在窗户、屋顶设置射击孔,每栋房子留o人驻守,形成交叉火力;王小二,带o人在街口挖掘散兵坑,布设手榴弹陷阱,用日军的重机枪架在街口二楼,封锁开阔地;剩下的人,随我检查街道后方的平民撤离情况——必须先把百姓送出去!”

命令下达后,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林文澜带着人穿梭在三庙街的小巷里,现还有百余户平民没来得及撤离——有的老人行动不便,有的妇人抱着孩子不敢出门,有的则舍不得家里的东西,还在收拾行李。

“老乡们,日军快打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文澜敲响一户人家的门,里面的老人颤巍巍地打开门:“长官,我腿脚不好,走不动啊……”

林文澜立刻让两名士兵找来门板,将老人抬上:“别怕,我们送您去安全区!家里的东西别带了,命保住了,比什么都重要!”

就这样,林文澜带着士兵们,挨家挨户动员,背老人、抱孩子、帮百姓扛行李,用卡车和门板,将百余户平民分批送往城西的安全区。当最后一批平民撤离时,远处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街口开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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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日军来了!”王小二跑过来汇报,“重机枪已经架好,陷阱也布好了!”

林文澜立刻跑到二楼的机枪阵地,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日军的先头部队约有oo人,正朝着街口推进。“等他们进入o米范围再打!”林文澜对机枪手说。

日军士兵一步步靠近,当他们踏入街口的那一刻,林文澜大喊:“开火!”

重机枪立刻喷出火舌,“哒哒哒”的枪声在狭窄的街道里回荡。日军士兵纷纷倒地,剩下的人想要撤退,却踩中了手榴弹陷阱——“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开阔地上瞬间布满了日军的尸体。

第一次进攻,日军就丢下了o多具尸体,狼狈撤退。林文澜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只是日军的试探性进攻,更大的进攻还在后面。

果然,半小时后,日军的炮火开始猛烈轰击三庙街。炮弹落在街道两侧的民居上,屋顶塌陷、墙壁倒塌,不少士兵被埋在废墟下。林文澜冒着炮火,亲自指挥士兵们挖掘废墟,营救被困的战友。“快!再快一点!还有人活着!”林文澜大喊着,双手被砖石磨得鲜血直流。

炮火过后,日军起了第二次进攻,这次他们出动了坦克,想要强行突破街口。“炸药包!谁有炸药包!”林文澜大喊。一名士兵立刻递过一个炸药包,林文澜接过,对身边的两名士兵说:“你们跟我来,绕到坦克侧面,炸掉它的履带!”

三人贴着墙根,快绕到街口侧面的小巷里。此时,日军坦克正朝着街口的机枪阵地推进,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坦克上,只留下一道道弹痕。林文澜看准时机,大喊一声:“冲!”

三人从巷子里冲出,朝着坦克跑去。坦克上的日军士兵现了他们,立刻用机枪扫射。一名士兵中弹倒下,林文澜和另一名士兵趁机冲到坦克侧面,将炸药包塞到坦克履带下,拉响引线后迅卧倒。

“轰隆!”一声巨响,坦克的履带被炸毁,瘫在原地。日军士兵从坦克里爬出来,想要反击,却被街道两侧的士兵们开枪打死。

第二次进攻,日军再次受挫。林文澜知道,日军不会善罢甘休,夜间肯定会起偷袭。他立刻调整部署,让士兵们轮流休息,加强警戒,同时组织了一支o人的敢死队,准备夜袭日军阵地。

深夜,敢死队在王小二的带领下,悄悄摸出三庙街,朝着日军的阵地摸去。日军的阵地上,只有少量哨兵在巡逻,大部分士兵都在帐篷里睡觉。王小二带领敢死队,悄悄摸进日军的弹药库,点燃了炸药包。

“轰隆!”一声巨响,弹药库被炸毁,火光冲天。日军士兵从帐篷里冲出来,乱作一团。王小二带领敢死队,趁机起进攻,用刺刀和手榴弹,消灭了不少日军士兵,然后迅撤离。

夜袭成功后,敢死队安全返回三庙街。林文澜看着归来的士兵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样的!这次夜袭,不仅炸毁了日军的弹药库,还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咱们又能多撑一天!”

接下来的两天,日军又起了多次进攻,但都被林文澜的部队打退。三庙街的阵地,如同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中华门左翼,日军始终无法突破。

第三天下午,孙元良师长派来的增援部队终于抵达。当增援部队的营长看到三庙街的阵地依旧在旅手中,且士兵们虽疲惫却斗志昂扬时,不禁感叹:“林旅长,你们真是好样的!o人,守住了三天,还消灭了这么多日军,这在整个南京保卫战中,都是少见的!”

林文澜笑了笑:“这都是兄弟们拼死拼活的结果。现在援军到了,我们也能喘口气了。”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匆匆赶来,对林文澜说:“林旅长,委员长在卫戍司令部召见你,请你即刻前往!”

林文澜愣了一下,随即整理了一下军装,跟着参谋前往卫戍司令部。走进司令部的会客厅,林文澜看到蒋委员长正坐在沙上,手里拿着一份战报。

“委员长!”林文澜立正敬礼。

蒋委员长抬起头,打量了林文澜一眼,笑着说:“林旅长,坐吧。我听说了,你带着o人,在三庙街守住了三天,还救了百余户平民,很不错!”

林文澜坐下后,谦虚地说:“委员长,这都是属下的本分。能守住阵地,保护百姓,是属下的荣幸。”

蒋委员长点了点头,语气严肃地说:“南京的局势,你也清楚。日军兵力雄厚,装备精良,我们想要守住南京,难度很大。但你在三庙街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中国军人的勇气和担当。我听说,你在上海和苏州河的战斗中,也多次以少胜多,减少了友军的伤亡?”

“属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林文澜说,“在上海蕴藻浜,属下组织敢死队夜袭日军补给线,为友军争取了喘息时间;在苏州河,属下带领部队阻击日军,掩护友军和百姓撤离。”

蒋委员长站起身,走到林文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勇有谋,还爱民如子,这才是我中国的好军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新的任务——率部前往下关码头,负责掩护平民和伤兵撤离。记住,能多救一个人,就多救一个人。这比守住一座阵地,更重要!”

林文澜立刻站起身,立正敬礼:“请委员长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委员长的信任!”

蒋委员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等抗战胜利了,我还等着听你更多的战功!”

林文澜走出会客厅,心中充满了斗志。他知道,南京保卫战的整体战局虽然难以扭转,但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拯救更多的平民和伤兵。他快步走出卫戍司令部,朝着下关码头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他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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