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的晨光穿透长江江面的薄雾,第o师师长赵承绶带着队伍踏着露水走进田家镇时,林文澜正站在半壁山山脚的临时哨卡里等着。两人握手时,赵承绶指了指身后背着中正式步枪的士兵,声音带着爽朗:“文澜兄,o师带来五千精兵,还有军政部调拨的十挺重机枪、两门山炮,咱们联手,定让小鬼子有来无回!”林文澜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士兵们整齐的队列,心里多了几分底气:“承绶兄来得正好,日军在九江增兵的消息刚传来,咱们得赶紧把防线补起来。”
当天上午,两人就带着参谋们沿着田家镇防线巡查。走到富池口时,江面上还飘着上次战斗留下的舰艇残骸,几名工兵正划着小船清理水雷——之前布设的磁性水雷被日军扫雷艇破坏了三分之一,露出的水面航道像一道缺口。赵承绶蹲在江边,捡起一块弹片掂量着:“江防得加固,光靠水雷不够,得在航道里设暗桩,用钢筋混凝土浇筑,露出水面半米,既能挡舰艇,又能藏水雷。”林文澜点头,立刻让工兵营调整计划:“暗桩间距五米,每根桩旁埋两颗磁性水雷,桩顶装警示灯,夜里亮着,让日军摸不清虚实。”
转到陆路防线时,团的士兵们正在修补反坦克壕。第一道壕沟里的江水已经浑浊,沙袋工事炸塌了大半,李勇正带着士兵们往壕沟里填新土,胳膊上的绷带还渗着血。“师长,赵师长!”看到两人过来,李勇放下铁锹敬礼,“日军坦克太猛,咱们的反坦克步枪打不动,得在壕沟后修炮台,架反坦克炮才行。”赵承绶立刻接话:“o师带了四门反坦克炮,正好派上用场,我让士兵们今天就架起来,再在炮台周围堆沙袋,防日军飞机轰炸。”
到了田家镇老街,王锐正带着士兵们改造战斗屋。之前被日军坦克炸毁的民房已经清理干净,新的战斗屋在墙体里加了钢板,射击孔扩大到能架轻机枪,屋顶的观察哨还装了潜望镜。“老街的街道太宽,日军坦克容易冲进来。”王锐指着街心,“得在街中间修矮墙,高一米二,每隔十米留个缺口,既能挡坦克,又不影响咱们士兵机动。”林文澜让工兵连配合:“矮墙里埋炸药,日军坦克要是撞过来,就拉响炸药炸履带。”
两天后,军政部补充的兵员和装备也到了。五千名新兵背着崭新的步枪走进练兵场,其中有不少是从河南、安徽来的青年,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握着枪不肯松手。o师的老兵们主动带着新兵训练——刘二柱现在已经是班长,正手把手教新兵们拆洗中正式步枪,手指在枪栓上熟练地滑动:“这枪得天天擦,不然打起来卡壳,在战场上,枪就是咱们的命。”新兵们跟着他的动作学,汗珠滴在枪身上,很快就映出了光。
装备库里,马克沁重机枪、克虏伯山炮、德制反坦克炮整齐地摆着,张海峰正带着炮兵营的士兵们检查炮膛。他摸着一门o榴弹炮的炮管,声音里满是爱惜:“这炮是新的,射程比之前的远五百米,得赶紧校准,明天就拉到半壁山顶,对准日军的舰艇锚地。”士兵们推着炮往山上走,炮轮在石阶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却没人喊累——他们知道,多一门炮,守住田家镇的希望就多一分。
月日,侦察兵带来了坏消息:日军第军增派了步兵第师团、第师团,还调来了重型战列舰“长门号”、航空母舰“凤翔号”,飞机增加到五十架,坦克六十辆,总兵力过五万人,在九江集结完毕,预计九月初动总攻。林文澜和赵承绶立刻召开作战会议,桌子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了十几个日军可能进攻的地点。“日军这次是来真的,海陆空协同,目标就是突破田家镇,打开武汉的门户。”林文澜指着地图上的半壁山,“咱们的核心还是守住江防和陆路,o师守半壁山、江防碉堡和老街,o师守富池口、稻田防线和丘陵暗堡,装甲连的八辆坦克(补充了三辆)分成两组,一组守半壁山山脚,一组守富池口河口,野战医院再往后撤两公里,避免被日军飞机轰炸。”
赵承绶补充道:“我让o师的通信连在防线各处架电话线,确保指挥畅通,再派侦察兵盯着九江的日军动向,每天汇报一次。另外,咱们得跟空军第三大队联系,让他们增加巡逻次数,别让日军飞机轻易炸咱们的阵地。”
会议结束后,全军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工兵营在长江沿岸加布了两千颗水雷,暗桩也全部浇筑完成,远远看去,江面上的警示灯像一串星星;炮兵营在半壁山顶和山腰加修了十个备用炮位,每个炮位都藏在山洞里,只留炮口对着江面;步兵们在反坦克壕后挖了散兵坑,每个坑都能藏三名士兵,坑里放着手榴弹和冲锋枪;野战医院里,陈秀兰带着医护人员整理药品,把从黑市买来的消炎药分成小份,装在士兵的急救包里,王小妹已经能独立包扎伤口,她握着绷带的手很稳,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陈院长,这次我一定能救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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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清晨,九江方向传来了轰鸣声——日军的舰艇编队朝着田家镇驶来,天空中,五十架飞机分成五队,像乌云一样压过来,陆路方向,六十辆坦克的履带碾过稻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林文澜站在半壁山顶的指挥部里,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日军队伍,声音平静却坚定:“通知各团,进入一级战斗状态,炮兵营准备开火,打沉日军的先头舰艇!”
张海峰接到命令,立刻对着话筒大喊:“o榴弹炮,瞄准日军‘长门号’战列舰,五齐射,放!”六门榴弹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烟尾飞向江面,落在“长门号”附近,激起的水柱有二十米高。可“长门号”的装甲太厚,炮弹只在舰身上留下几个浅坑,舰炮反而对着半壁山狂轰,一炮弹落在指挥部附近,炸飞了几块石头,林文澜却没动,依旧盯着望远镜:“调整炮位,打日军的航空母舰,别让他们的飞机起飞!”
山炮调转炮口,对准“凤翔号”航空母舰,炮弹落在甲板上,炸开一个个大洞,几架准备起飞的日军飞机被炸毁,冒着黑烟。可日军的飞机还是冲了过来,对着半壁山的炮兵阵地轰炸,两门榴弹炮被炸毁,五名士兵当场牺牲。张海峰红着眼,抓起一把步枪:“兄弟们,跟小鬼子拼了,保住炮位!”士兵们跟着他冲上去,用步枪对着飞机扫射,虽然打不下来,却拖延了飞机的轰炸时间。
江面上,日军的运输舰开始放下登陆艇,朝着富池口驶来。赵承绶在富池口的碉堡里大喊:“反坦克炮,打登陆艇!重机枪,开火!”四门反坦克炮同时射击,登陆艇被打得千疮百孔,日军步兵纷纷掉进江里,江水很快被染红。可日军的舰艇太多,还是有三十艘登陆艇靠岸,日军步兵冲进了富池口的村庄,与o师的士兵展开巷战。
陆路方向,日军的坦克突破了第一道反坦克壕,朝着第二道壕沟冲来。李勇带着团的士兵们扛着炸药包冲上去,日军的机枪对着他们扫射,士兵们纷纷倒下,可没人后退。刘二柱抱着炸药包,躲在沙袋后,等一辆坦克靠近,突然冲出去,把炸药包塞进坦克的履带下,拉响引信——“轰隆”一声,坦克停在原地,刘二柱却被气浪掀飞,嘴角流着血,他笑着说:“班长,我炸了一辆坦克……”说完就晕了过去,被医护人员抬走。
战斗持续到中午,日军暂时撤退,可防线已经出现了多处缺口——富池口的村庄丢了一半,半壁山的炮兵阵地损失了三门榴弹炮,团伤亡八百人,o师伤亡六百人。林文澜和赵承绶在指挥部里,看着满是弹孔的地图,沉默了很久。赵承绶先开口:“日军兵力太多,咱们得收缩防线,把富池口的士兵撤到老街,跟团汇合,集中兵力守半壁山和老街。”林文澜点头:“再给委员长电报,请求空军增派飞机,补充弹药,不然咱们撑不了多久。”
当天下午,电台收到了委员长的回复:“空军第三大队已增派十架苏联援助战斗机(伊-战斗机)明日即可抵达;弹药已由火车运往田家镇,预计三日内到达。望你部坚守,为武汉会战争取时间,切勿后退!蒋中正。”林文澜看着回复,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三日内,日军还会动更猛烈的进攻,而他们的士兵,已经快撑不住了。
傍晚时分,陈秀兰走进指挥部,脸上带着疲惫:“师长,野战医院已经满了,伤员太多,药品不够,特别是止痛药,已经没了。”林文澜拿出自己的急救包,里面还有两支吗啡:“把这个拿去,给重伤员用。”陈秀兰接过,眼圈红了:“师长,士兵们都在硬撑,有的断了腿,还说要去守阵地……”林文澜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夕阳,声音有些沙哑:“告诉兄弟们,再撑三天,援军和弹药就到了,咱们一定能守住田家镇。”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安慰——远处的江面上,日军的舰艇还在游弋,天空中,日军的飞机还在盘旋,而他们的士兵,已经带着伤,在阵地上守了一天一夜,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夜色渐深,田家镇的阵地上,士兵们点燃篝火,烤着硬邦邦的馒头,火光映着他们满是灰尘的脸,却没人说话,只有远处的江水声,和偶尔传来的日军飞机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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