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故意的”元桃挣不开,低声嘟囔。
李绍笑说:“你不胜酒力,这也要怪我吗?”
他擒起她的手,低头去吻
她的腕,白皙的肌肤下隐隐有青紫色的血脉,元桃推他的脸,手心触到他的唇,心底一阵潮湿氤氲。
香灯映着半卷流苏帐,娇人面如朝霞眼带雾,情至深处断人魂肠。
温柔缱眷后,李绍抱元桃去池中沐浴。
元桃累极了,浸在温暖汤池里由着水汽往上争,欲睡不睡的,李绍往她面上撩了把水,她顿时清醒了些,知他有意捉弄自己,道:“我这就洗完回去。”
“回哪里去?”李绍含笑问她,忽然又道:“你知道李嶙现下在哪里?”
突如其来,元桃一愣:“永王?”
“他在兖州”李绍道,神情淡漠:“他在给元家翻案,方才来信,已经有了进展,下个月就要启程回到长安。”
见元桃愣愣的,他道:“感动了?”
元桃没说话,李绍往她面上又泼了把水,道:“可惜晚了”
水滴沿着元桃脸颊滴滴答答掉落,“给元家翻案?”
李绍凝着她:“你还没明白吗?他要娶你做正妻。”
元桃没想过,不可置信望着李绍,嘴唇渐渐失去血色,半晌,道:“可是我不是元桃。”
“可李嶙并不知道。”
“是你诓骗他去的?”元桃问。
李绍不置可否,只微笑道:“你是这么想我的?”他的心思阴沉,深不可测。
元桃不得不这么想。
李绍目光落在她胸口湿濡的乌发,伸手撩开,语气仍是淡淡的,不疾不徐地问道:“倘若他知道你我已有床笫之欢,你说,他是否会悲痛欲绝?”
“你是故意的?”元桃终于了悟,复又说了自嘲,道:“你是故意的!”
李绍笑望她,道:“我既已看中,又怎能拱手让于他人呢。”又道:“还是说你已经动了心。”
“你不该利用他”元桃说。
李绍不接这话,只说:“你若是动了心也无妨,自可以去做他的永王妃,你说呢?”
他见元桃被他堵得还不上嘴,不由捧起她的腮啄了一口,道:“傻子”
元桃怕极李绍这个人,要往池外去,又见池外没有可以裹身的衣料,脸羞红像是熟虾,嘀咕道:“你给我拿衣裳来,我要回去。”
李绍笑着将她从池水抱出来,道:“一夜而已,你还准备回去住吗?”见她挣扎,道:“你再乱动,就将你丢回池里,让你泡上整晚。”
元桃立刻不挣了,任凭李绍抱着她回榻上,将头别到一边去。
“你一定要这样吗?”李绍笑意消褪,冷着脸问她。
突如其来的威压,元桃抿了抿嘴唇,仍是不回答亦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