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愤填膺道:「她最好还有羞耻心,未曾宽衣解带,否则奴婢将她丢去客院门口,再叫俩小厮连夜敲锣打鼓,杀鸡儆猴,让那些大家闺秀绝了心里的歪心思!」
沈雁归忍不住笑了,墨承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对他毫不在意,对自己忠心不二,这也可见,他待自己,并无半分私心。
便是冲着这份心意,她也得搞清楚,赵亦柔留下,是否是他主动自愿。
正想着,道路尽头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有火把出现。
算算时间,应是春褀她们先一步回凌沧院了。
秋绥欢喜道:「定是王爷亲自来接王妃了。」
须臾,破山带着大队人马转弯而来,「见过王妃。」
沈雁归下意识往人群看了一眼,没见到墨承影,心里难免有一丝失落。
秋绥忙问:「王爷呢?」
破山回道:「王爷听了春褀的汇报,很是担心,只是现下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过来,时辰不早了,王妃赶紧回去吧。」
「不舒服?」
是不舒服,还是不方便?
沈雁归心里存了疑,回到凌沧院,目光下意识落向寝殿。
窗格上的烛火很稳定,没有出现不该有的影子。
入内,别说小姐,里头连个下人也没有,墨承影单手支着脑袋,独自盘腿坐着。
他面前的案上有两个托盘。
一个托盘里,放着青花海水白龙纹盖碗,青瓷碗中还剩半碗汤。
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个美人照水的花口盖碗。
沈雁归还以为墨承影睡着了,轻手轻脚走过去,托着他脑袋,将他支撑着的手拿开,正想将人放平。
墨承影顺势抱住沈雁归。
沈雁归察觉他不对劲,柔声道:「可是喝多了难受?」
墨承影将脸埋进她颈窝,跟猫儿似的蹭着,委屈巴巴的模样,倒有几分像遭了歹人手的良家子。
「你怎麽才回来?」
他的声音里除了担心,还有些怨怼,好似自己将他抛下不理,又有点期待得以满足的轻松,仿佛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看样子,自己回来之前,这里确实发生过什麽。
莫不是赵亦柔美人硬上弓?
那瞧着文弱娇贵的赵家小姐,竟能强行将摄政王吃干抹净?
沈雁归心中存疑,目光在两个盖碗之间来回,怀疑其中一个有问题。
「我叫人煮碗醒酒汤来。」
墨承影断然拒绝:「不要!」
「那叫人打水来,洗洗去床上睡吧?」
床上?
和夫人贴贴。
吃果子,玩儿戏。
墨承影觉得自己这个脑子,好像不能要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道:「我原想去接你,一时酒劲儿上来,便坐在这里,今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