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希被变态得後背发麻,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想吩咐他把自己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全擦干净,却没等开口,谢恺封便将他拉到了怀里。
男人手臂线条野蛮地起落,一下将悯希固定在了胸前,悯希刚站稳,就被他用大掌在屁股上礼尚往来地扇了一小下。
悯希眼睛立刻瞪大了,气得语无伦次:“你!你是不是疯了!”
那一巴掌不重,五指在上面没陷下去就被回弹开了,但就跟扇耳光一样,这种行为对悯希这种正常人来说,根本不能接受,甚至怒火一下被挑了起来。
谢恺封还在没心没肺地笑:“宝宝真是可爱,扇耳光对我而言不是惩罚,而是情趣,这麽一目了然的事情宝宝怎麽还没发现?别这样,眼睛瞪这麽大也会让我兴奋的……”
悯希正要发怒,谢恺封见好就收地在他指尖上吻了吻:“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告诉宝宝怎麽才能让我疼好不好?想知道吗?”
悯希不想知道,他只想让谢恺封滚蛋,从他的房间里滚出去,滚出度假山庄,滚出他的世界。
怎麽会有这麽神经病的人?他到底为什麽对自己这样死缠烂打?
悯希脑袋里如若被投掷了一颗闪光弹,炸得他眼前不停发白光,耳边也不停嗡鸣,他反手按在谢恺封胸膛上,正想把人推开,谢恺封嘴唇也刚好张开,看样子正想又语出惊人。
突然的,悯希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放在床边,悯希视力好,偏头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显示,愣了两秒,他表情立刻变了,擡起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手势:“嘘。”
是沈青琢。
沈青琢发来的是短信,说要给悯希再测一测体温,问他有没有睡着,如果没有,让他来开一下门。
但他明明是有悯希的房门卡的,这麽一问,或许只是象征性地礼貌一下,如果迟迟得不到悯希的回应,他就会自己开门进来,给悯希量完体温再走。
悯希瞬间紧绷起来。
换做平时,他无所谓沈青琢进不进来,以他们的关系,他们本来都该住在一起的。
可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谢恺封,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悯希大脑变得空白,这一突发状况打得他眼冒白光,他手滑了一下,立刻低头打字:出了点事,我不在房间,等会再过来找你。
先把沈青琢稳住,等他把谢恺封送走了,他再去找沈青琢。
一墙之隔的门外。
沈青琢靠在墙上,眼睑微垂,收到信息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下面的门缝,黑沉一片。
发着烧也出去吗……有事为什麽不能找他呢?
沈青琢抿紧唇,回复了一个好字。
信息成功发送出去,沈青琢又继续在会话框里编辑,想让悯希注意安全,外面冷,早点回来。
刚打完四个字,两个推着推车的服务生从面前经过。
“果然长太漂亮也是一种不幸,那男的也真是胆大,那种身份也敢下手,我还被排到过和他一起值夜班呢,看着挺老实,没想到是那种人。”
“不过听说他被打得挺惨的,牙都被全部打掉了,手骨也碎了,惨得不能看。”
“老板打电话报警了吧,我第一次见老板那麽生气。”
“能不生气吗,提前一个月就邀人来了,是贵客,却在自己的地盘遭到了这种事,以後的合作也可能会受到影响,谁能不发火?”
“那贵客应该被吓得不轻,警察就是来,笔录也得明天再做了,不知道那家夥会不会被判刑,肯定会吧……”
两人全程对话里没有出现过一个人的姓名,听起来只是一则八卦,工作太枯燥,聊一聊解乏。
不到半分钟,两人的声音就随着骨碌碌的车轮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尾音都不剩。
沈青琢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眸光不受控地暗沉下去。
某种难以言喻丶无法说清来自哪里的直觉,让他再次低头看向面前的门缝。
很暗,屋里一点灯光都没有,房间隔音好,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里面确确实实像没有人在。
沈青琢指节绷直,他退出短信界面,将指腹上擡。
点击屏幕右上方,向下拉——拉出控制中心——长按第一个方框——看个人热点——正在连接显示:1个。
胸口被喇出一个口子,冷风往里灌,沈青琢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冷沉。
悯希从昨天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热点没有断过。
他也只给悯希一个人连过热点,上面显示的“1”,只能丶也只会是悯希。
两部手机在一定范围里,热点就不会断,悯希刚刚又拿手机发了信息……
沈青琢呼吸断了一秒。
也就是说,悯希明明就在房间里,却发短信和自己说,他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