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八月的夜风凉爽而舒适,灯光不再闪烁行进,门童接过他们放在了身侧的箱子。
星野佑像是才回过神来的笑出了声,他微微仰头,目光却斜落在了那张漂亮的脸上。
英国人微笑说:“我喜欢你的解释。”
俄罗斯人颔:“那是我的荣幸。”
星野佑分明在笑,那双眼睛却比曾经的每一次对视都任何时候都更加冷静。
费奥多尔直觉他并不高兴。
“好了,我们走吧。”
星野佑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在为这场漫长的行程结束而感到轻松,绿色的眼睛不再看向自己,他跟在门童身后进入酒店大堂。
费奥多尔看着他拉开些许距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即,也迈开了步子,走进了酒店。
晚餐并没有在这家酒店颇负盛名的餐厅就餐,星野佑还没来得及拒绝,费奥多尔便借口行程匆忙有些太累了,想要先行休息。
星野佑自然也没有强迫的理由——况且他本身也不太想这个夜晚和这位友人共进晚餐,两人心照不宣的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共识。
“那么就叫酒店的客房服务吧。”
星野佑将自己整个人砸进了单人沙里:“费佳想吃什么?”
“奶汁焗杂烩。”
费奥多尔正在慢条斯理的挂起长外衣,客厅内的暖调灯光无端显出几分静谧。
他微笑着走到星野佑身边坐下,声音温顺:“其他的您决定就好。”
星野佑想了想:“那就水果挞——两人份。”
费奥多尔微笑。
从赫尔辛基到莫斯科是一个大工程,这两天两人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尽管有些别的原因,但精神上疲倦却并非作假。
喜好整洁端庄的英国人站起了身揉揉头,决定在晚饭出炉前先去洗个澡。
“水果挞您想吃什么口味的呢?”
费奥多尔拿过了内线电话,正在点餐:“酒店这边的巧克力奶油和肉桂苹果口碑似乎都不错。”
“那就肉桂苹果。”
星野佑拖着放在玄关边的行李箱往自己的卧室走进去:“如果费佳想吃巧克力奶油那也可以。”
“我都好,肉桂苹果就好。”
费奥多尔点好了餐,也跟着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往卧室去。
客厅的灯光依旧静谧,过了不知多久,星野佑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重新回到这里来,仍旧空无一人。
他打理自己向来还算精细,这次又贪着舒适多泡了会儿澡,一般在他梢微微湿润着走出来时,费佳都已经披着薄毯坐在沙边阅读——或者做些别的了。
这次却不太一样。
星野佑眨眨眼,猜测或许是因为回了老家——费奥多尔也难得的倦怠了一些,便自诩体贴的在客厅里找了本书坐回沙打时间——或许也有些想要逃避的意头。
而这个姿态,不能说没有模仿费佳的嫌疑。
可直到餐品被送来,酒店的服务人员也向他们祝愿了美好夜晚,费奥多尔依旧没有从他的卧房走出来。
星野佑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费佳?”
“费佳?你还好吗?你还在吗?”
无人应答。
心中生出了些许不妙的意思,星野佑先去拿过手机拨通对方的联系方式,一边持续性的敲响门扉:“费佳?费奥多尔先生,你在吗?”
依旧无人应答,星野佑心中觉出了些许不妙的想法,他丢开没有人接听的电话,在房间中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放置的备用钥匙,暗道一声抱歉,打算破门而入。
可就在这时那门扉咔哒一声,顶着一头湿漉漉黑的费奥多尔露出了半个身子。
他歪了歪头,面色似乎被热气蒸腾的绯红:“佑,怎么了吗?”
声音似乎还是那样温和柔软,星野佑怔了怔:“啊……没事。”
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扯出轻快而嗔怪的微笑:“一直叫你没有应,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些情急。”
费奥多尔已经换上了浅灰色的服装,尾还时不时的滴下水珠,他抬手拂开湿润着贴在前额的额,微笑道:“房间的隔音还不错,我在独立的浴室里,没有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