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心头一凛:“王爷,此事若捅到大理寺,恐怕……宗人府那边……”
“宗人府?”萧凌川冷笑一声,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宗人府只会用革职软禁这些不痛不痒的惩戒。如今太子还未登基,根基未稳,朝局动荡。本王今日若忍了,明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是不是就敢带兵踏平我景王府了?
本王要的不是一个道歉,而是要给这满朝文武,给所有心怀鬼胎的人,立一个规矩。让他们所有人都看清楚,动本王的人,是什么下场!”
“是!属下遵命!”凌风领命而去。
此消息一出,满朝震动。
宗人府的宗正第一时间便想按惯例将此事揽下,试图将这场皇室“纠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被萧凌川一句“此乃蓄意谋杀,并非家事”堵得哑口无言。
各方势力眼看景王借题挥,态度强硬,生怕引火烧身,纷纷噤声。
最终,在朝中景王拥护者的巨大压力下,此案被正式移交大理寺。
瑞王萧修湛,因涉嫌谋杀手足,被直接从府中带走,关入了不见天日的大理寺天牢。
瑞王府内,当这个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姜瑶真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软倒在了椅子上。
姜姝宁到底和萧凌川说了什么,他竟如此绝情,把整个瑞王府逼上绝路!
她脑中一片混乱,将最近生的所有事飞快地串联起来,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被算计了!
姜姝宁抛出诱饵,让她鬼迷心窍地去偷字画。
而萧凌川则像一张等候已久的巨网,在她的人闯入王府的那一刻,便立刻收网,当天就将人证物证都收集齐全。
他们合起伙来算计她!
恐惧过后,是满腔的恨意与不甘。
如今瑞王入狱,她这个王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可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就这样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南月玉牌……
那不仅仅是能证明她皇室血脉身份的信物,更是她掌控夜影阁、得到南月皇室支持的唯一钥匙!
是她翻盘的唯一希望!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迸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那枚玉牌!不惜任何代价!
——
大理寺天牢,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腐烂稻草与泥土的气息。
当姜瑶真见到瑞王萧修湛时,差点没能认出眼前这个形容枯槁、满身污秽的男人。
谁能相信一年前最受宠、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上散着浓重霉味。
看到她来,萧修湛那双浑浊的眼珠才迟缓地动了动。
姜瑶真她强压下喉间的不适,开门见山道:“殿下,妾身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帮忙。”
萧修湛低哑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本王如今这副模样,还能帮你什么?王妃,你不要再给本王添麻烦了行吗?算本王求你了!”
萧凌川故意将所有罪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从一开始就只对准了他这个唯一的命门,准备断了瑞王府所有生机!
而将这个机会送到他手里的,恰恰是她这个瑞王妃!
姜瑶真懒得与他废话,声音冷了几分:“殿下,姜姝宁当初去南朔城,此事你可知晓?”
一提到“姜姝宁”,萧修湛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他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
“本王当然知道!若不是她带着医者前去救援,萧凌川那个杂种早就死在南朔城了,哪还有今日的威风!”
姜瑶真连忙追问道:“那她此行,可见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从南朔城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本王派人是去盯萧凌川的,谁有功夫管她!”萧修湛显得极不耐烦,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她回程时为了避嫌,没有和景王一起回来,而是绕路去了趟徐州。”
“徐州?”姜瑶真心中一动,“她去徐州做什么?”
“谁知道,”萧修湛厌烦地挥了挥手,“听眼线回报,似乎是……去祭拜了什么人。”
祭拜?
除了她姨娘空荡荡的坟墓,整个姜家在徐州,根本没有第二个需要祭拜的地方!
难道……姜姝宁亲眼目睹了姨娘的死,所以她才会特意去祭拜?
还是说,她现那个坟墓是空的,专程去确认?
姜瑶真越想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