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推开门下车,大黑看到她,更是激动得不行,围着她不停地打转,嘴里还呜呜呜地撒起娇来。
“回去睡觉,明天再玩。”
萧砚川锁好车,沉声说道。
天上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大黑听懂了萧砚川的指令,凑在林照溪腿边又呜了两声,乖乖地摇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萧砚川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稳稳地放在台阶上,对林照溪说道:“你先上去吧,我去给你拿钥匙。”
林照溪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萧砚川进屋开灯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行李箱,轻叹了口气,伸手拉起拉杆朝楼梯走去。
行李箱里是贴身衣物和一些不适合邮寄的贵重物品,虽说不算重,但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还真不少。
林照溪沿着铁艺楼梯一阶一阶地往上提,每一步都不轻松,没几步,她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爬到转角处时,行李箱底磕到楼梯凸起的焊点,林照溪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撞上冰凉的栏杆。
她下意识抓紧行李箱,提箱子的手背因为用力过度,绷出了淡青色的血管。
一楼的灯光照亮了院子,玻璃门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林照溪咬牙,放弃了等萧砚川帮忙的念头,双手拎着行李箱的手柄继续吃力地往上走。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搬到二楼,林照溪顾不上形象二字,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萧砚川脚步急促,砰砰砰三步并两步走了上来。
“三把钥匙都在这了,就选中间这间?”
林照溪喘着气,点了点头,“嗯,你不是说中间没人住过嘛,就这个吧。”
萧砚川像是没注意到林照溪的疲惫,径直打开房门,按下开关开灯,随后大步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简单收拾一下,看看缺什么,明天去买。”
一番折腾下来,林照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走了大半,她望着床上崭新的床垫,强打着精神点了点头,“好。”
林照溪垂下视线,拎起长裙微微皱眉。
裙边溪已被雨水打湿,颜色变得暗沉,裙摆上还溅着几点泥渍,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轻咳了声,委婉地下逐客令:“我先把衣服换了再慢慢收拾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明天上午跟你签合同付款。”
萧砚川走到卫生间拧开淋浴室的水龙头,确认水温正常,又折回客厅,自然地答道:“你换吧,我把杂物搬隔壁去,还得试下空调。”
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那天下午,他去体育馆找到了那个男生,并在男生喝水的杯子里放了蝌蚪。
之后,他打电话给照溪说有事在体育馆碰面。
男生打球渴了,到场边喝水。
他从暗处走来说,阴恻恻提醒:“杯子里有蝌蚪哦。”
男生往杯子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你脑子有病吧?”那人一把扯过萧砚川的衣领。
萧砚川扬了扬眉毛,继续挑衅:“你打球时软绵绵的,跟蝌蚪似的,手臂肌肉没发育完全,腿更是短的像柴犬。”
男生照着他脸颊就是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倒地后萧砚川不再还手。
所以,林照溪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他单方面挨揍的情溪。
那时候,猪也有像今天一样给他擦药,棉签沾两下药,气鼓鼓地骂两句网球男,再轻轻摁在他脸颊的伤口处。
就算他说不痛,猪也会往伤口上吹气,潮润润、甜腻腻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反复回味。
林照溪讲完往事,抬腕看了下时间。
“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衬衫。”他说。
猪这才想起身上还穿着从他那儿抢来的衬衫,忙拎着衣服去卫生间换。
再出来,猪将那件衬衣还给他。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但感觉大相径庭。
猪穿过的衬衣,带着皮肤上残存的温度和香气。当它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时,有种肌肤相亲的暧昧感,就好像他们刚刚一起做了什么很亲密的事。
好喜欢……
男人攥着钥匙,一边往外退,一边嘟囔着。
“这孩子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小就标致,我不可能认错啊”
“哎,这家真绝了,妈不要孩子,孩子不认妈,一个比一个心狠。”
萧砚川沉着脸,大步走出办公室,一把扯下墙上挂着的车钥匙,丢给来人,冷声下逐客令,“车弄好了,开走就行。”
回宾馆的路上,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林照溪脑袋里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连遮阳伞都忘记撑。
太阳偏要为难她似的,如影随形地追着她烤,短短几条街的路程,她的脸被晒得通红,皮肤表面甚至能感受到微微的刺痛。
一回到宾馆,林照溪快步冲进卫生间,第一时间拧开水龙头,捧起清凉的水,用力泼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