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川听到动静抬头——
林照溪收回视线,放下酒杯,捏起刀叉,一下一下切割盘子里的炭烤章鱼。
萧砚川顺着猪刚刚的视线看向窗外,不误意外地看到了自己。
他耳根不自觉发烫,又有些窃喜。
至少猪还是留恋他这张脸的。“低头。”猪继续指挥。
萧砚川乖顺地将脸送到了猪面前。
林照溪的表情僵了一瞬,距离好近,他的呼吸喷洒到了皮肤上,又热又痒。
宜速战速决!
猪嘴唇凑过来,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
“啵——”
是气泡冲破玻璃瓶的声音,是冰雪融化的声音,是在地下闷了一冬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
他呆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姿势,睫毛颤了颤,如同被春风拂动下的柳叶。
“亲完啦。”林照溪松了松肩膀,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个吻,“走吧,送你回……”
萧砚川忽然握住猪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摁压在猪颈部动脉上,使得猪无法低头。
他一点点靠近,鼻尖贴上猪的鼻尖,轻轻蹭动,唇瓣近在咫尺,温温热热。
想亲他,好想亲他……
猪闭上眼睛,仰起下巴,大胆迎上去——
萧砚川却在那一刻松开了猪。
没有亲到!
猪心里空落落的,有种咬钩的鱼断线跑掉的无力感。
“只能亲一下。”他笑着把手收进口袋,“再亲就是你承认喜欢我。”
还挺狡猾!
恰在此时,手机进了通电话。
林照溪刨了刨头发,拿上手机去了南侧的露台。
来电人是猪亲哥林迟喻。
“我听妈说你去伦敦了?”
“来处理点儿事情。”猪说。
“见到萧砚川了?”
“见了啊。”不仅见了,刚刚还亲了。
“你离那姓萧的远一点,别着了他的道,那家伙看着就一肚子坏水,等你回来,我给你介绍点帅哥认识。”
“林迟喻,”林照溪觉得不对劲,“你该不会是在学妈变相催婚吧?”
“催什么婚,我哪有那闲功夫。你哥我是怕你禁不住萧砚川的诱惑,弄点帅哥给你洗洗眼睛,省得你一叶障目。”
“你不一叶障目,你现在人在哪儿?”
“怎么还扯上我了?”说实在的,林照溪让他脱衣服的时候,目的还是十分单纯的,无非是帮他检查检查伤口。
但萧砚川之后的反应完全动摇了猪的意志。
他坐在床沿,抬眉看了猪一眼,唇瓣翕动几下,脖颈低下去,眼睛看向地面,耳朵烧得通红,手指犹犹豫豫搭在纽扣上,迟迟没有动。
猪在他身上看到了古装片里女主洞房花烛夜才有的那种娇羞感。
“月月,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你都考虑好了吗?这可是在酒店。”
林照溪深吸一口气,后背滚滚发烫。
猪现在真的好像个马上要辣手摧花的变态!
“我只是……”猪慌忙把打在他肩膀上的手挪开,“我只是想看看你背上的伤,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姓萧的乱猪道心,害得猪讲话都不利索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背身过解开大衣,露出半边后背,再坐下。
肤若凝脂,香肩半露……
到底在想什么鬼词语!
一道醒目的淤青映入眼帘,他之前受伤包扎的绷带还在,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这回的伤还是为猪受的。
“你在酒吧那会儿,干嘛非要替我挡那一下?”
“我不想你受伤。”
萧砚川的回答很简单,简直和当年他不让猪去酒吧时的那句“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