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徐宴礼,你给我搞清楚,当初是?你选择放弃了我,不?是?我抛弃了你。”
“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副好像被全世界辜负了的可怜样?子?。”
李兀看着眼前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徐宴礼就像一只生活在雪线之上的豹子?。
以内敛的强悍和冷静作为生存的资本,却偏偏将那份唯一的丶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和不?那麽游刃有馀的温柔,毫无保留地,全部留给了一个特定的人。
李兀实在不?习惯这种?过于直白和煽情?的氛围,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偏过头,试图挣脱这个过于用力的拥抱,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刻意的驱赶:“好了……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徐宴礼却没有松开,反而就着他挣扎的力道?,顺势将他往床边带。
“我给你当垫子?吧。不?然在这种?陌生环境里,你可能瞪着眼睛到天亮都睡不?着。”
他的手臂依旧环着李兀的腰,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补充的理由听起来荒谬,却又?奇异地戳中?了李兀某根敏感的神经。
“这里潮气重,床品也是?别人家用过的,怎麽睡都不?会舒服。”他顿了顿,气息拂过李兀的耳廓,带着点微妙的暗示,“这里只有我……是?你用过的,还算熟悉。”
我是?你的。
这几个字无端让人觉得心头一紧。
李兀被他这诡异的类比弄得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他是?真的有精神洁癖,尤其是?对?睡眠环境。
住高级酒店尚且能靠心理建设勉强接受,越是?这种?私人的丶带着强烈他人生活痕迹的住处,他就越是?难以忍受。
倒不?是?嫌弃,纯粹是?心理上会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抗议。
灯被徐宴礼伸手按灭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窗外隐约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僵持了片刻,李兀最终还是?妥协般地,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将半个身子?的重量缓缓靠在了徐宴礼温暖结实的胸膛上。
徐宴礼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喉结在李兀无意识蹭过的指尖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小?兀,别乱蹭。”
李兀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脖颈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处骨骼的起伏和皮肤下奔流的温热血液。
他一条腿不?甚安分地横跨在徐宴礼的腿上,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着对?方?支撑,陷在那片温热里。
听到徐宴礼带着警告的声音,李兀非但没收敛,反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掌心贴着那线条利落的唇瓣,动作间流露出一点不?足为外人所知的丶近乎娇纵的霸道?:“当好你的垫子?就别说话。”
李兀的骨架在男性?中?不?算特别纤细,但跟身边这几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比起来,便显得有些?不?够看。
此刻他几乎是?严丝合缝地嵌在徐宴礼的怀里,被对?方?的气息和体?温完全包裹。
在他又?无意识地扭动了几下,试图寻找更舒适的姿势後,徐宴礼骨子?里那份被刻意压制已久的掌控欲,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地发作了。
他手臂和腿部同时用力,像是?柔软的枷锁,将李兀整个人更紧地箍住,夹在怀里。
李兀的腿被他用腿牢牢夹住,动弹不?得,一只温热的手掌则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稳稳按在他腰肢往下丶臀部往上的那片敏感区域,彻底固定住了他的身形。
李兀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完全动弹不?得。
徐宴礼低下头,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灼热的气息拂过,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危险的提醒:“别再动了……”
“明天,难道?不?录节目了吗?”
李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点试探的好奇,轻声问道?:“……分开的这些?年,你真的……就一直没有找过别人吗?”
徐宴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回了一个问题,语气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之前……你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李兀被他问得一愣,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什麽?感受什麽?”
徐宴内容却带着点难以啓齿的尴尬和某种?笨拙的坦诚:“我的……经验,还完全停留在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这麽多年,并没有什麽……长进。”
李兀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脸颊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点热意。
这要怎麽感受?
毕竟那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中?的细微差别,若非身经百战,谁能精准分辨出生涩与熟练的界限?
他果断结束了这个逐渐走向危险边缘的话题:“睡觉!”
徐宴礼却像是?被李兀刚才那个问题勾起了某种?思绪,他没有顺势结束话题:“你也……用过其他人了。他们……会比我好吗?”
这个问题到底还是?被问出来了。
说实话,李兀潜意识里几乎以为,这种?直白到近乎粗鲁和比较意味的问题,会是?由商时序那种?口无遮拦丶行事张扬的人第一个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