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忍不住一阵冷笑:老子好不容易刚开始当好人,有人就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他停下车,没急着动,快朝二人看去。
这俩人一个踮着脚尖,一个手背在身后——看样子,显然是没打过狠架的软蛋。
那还等啥?
他猛地伸手探向了后座的货筐——心里暗骂:这俩货真是找错人了!
出门时特意把开山刀藏在货筐最里面,就怕遇着这种麻烦,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日你妈的!跟老子动刀?!”
一声暴喝在寂静的村道上响起,李向阳没有任何废话,掀开蛇皮袋子,抽刀、踏步、挥砍,一气呵成!
那满是血腥味的开山刀毫不留情地劈向了持匕的蒙面青年!
李向阳心里很清楚,这种拦路抢劫的,多半是附近游手好闲的货色,欺软怕硬。
真遇上不要命的,他们比谁都怂!
而且这种黑吃黑的事儿,对方也不敢声张,就算真砍翻了,那也是为民除害!
那蒙面青年完全没料到他不仅不怕,反而出手比他们还凶残!
眼见着那满是血印子的砍刀朝着自己胳膊剁下来,他一时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手里的匕“当啷”掉地,整个人屁滚尿流地向后躲去。
另一个蒙面青年也吓傻了,看着李向阳那副拼命的架势,转身就想跑。
“谁他妈敢动!”李向阳声色俱厉,杀气腾腾。
两个劫道的被彻底镇住了,僵在原地,尤其是那个差点被砍中的,浑身已经开始抖了。
“张伟!把刀捡了,走!”李向阳随便“借用”了一个名字,踢了一脚还没来得及起身的黑蛋。
黑蛋丢掉了攥在手中的石头,顾不上蹭破了皮还在渗血的胳膊肘,蹬上车往河边走。
李向阳持刀断后,见二人没有轻举妄动,才利落地翻身蹬车跟了上去。
两人铆足了劲,沿着坑洼的村道一路狂奔,直到看见渡口那盏昏黄的马灯还在夜风中摇晃,才稍稍减了度。
“等等!还有人!”李向阳冲正解着缆绳的船老大喊了一声。
船老大动作没停,只是弓着腰,把绳子紧紧扯在了手里。
“河神睁眼水让路哎……”看着他俩上了船,船老大扔下缆绳,拖长声调吆喝了一声。
船头的老船工随即提起船篙,在水里轻轻点了一下,跟着应了一句:“竹篙点水破万难哎——”
冰冷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混着夜风吹散了身上的汗燥。
李向阳摸出烟,叼了一根在嘴上,又给黑蛋了一支。
只是火柴划了三次,他才把烟点燃。
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虽然打过不少猎物,但拿刀砍人这事儿,之前还真没干过!
他压低声音,凑到黑蛋耳边:“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别跟任何人提!”
“嗯!”黑蛋重重点头,“我明白!”
回到家,院子里还亮着马灯。
“这是咋弄的?”母亲见黑蛋胳膊还挂了彩,一脸紧张。
“没事,妈!摔了一跤。”李向阳摆摆手,随即去灶房舀了盆清水,帮黑蛋清洗了伤口,又翻出云南白药给他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