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舟敏锐地注意到那个代称。
“他”。
[男生?]
[嗯。]
[同事?还是上司?]
[算是……上司。]
虽然这个人上宁尔有点多吧。
[平时和你接触多吗?]
[很少,几乎没见过。]
傅宴舟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麽。一种可能是个人习惯,分享自己的甜蜜情感;另一种可能是个人边界感比较强,提前告诉所有人,避免工作当中不必要的纠缠。]
不必要的纠缠……
谁会纠缠傅总呢?
宁尔脑壳有点晕,总不会是他吧?
他有男朋友,我宁尔还有呢。
一想到堂堂傅总原来也有这麽自恋的一面,宁尔忍不住咂咂嘴,不过还是暗自下定决心以後要躲他更远一点了。
结束对话後,傅宴舟仔细揣摩了一会儿亲亲小耳朵说得那句话。
他说得那两种情况,算是在安慰他。
A市同性恋爱不算大衆,一个规模还不错的公司,没有交集的上司,无缘无故对漂亮下属说这种话。
不排除,在试探他的底线和持有成本。
想到小耳朵那张模糊的脸蛋,还有蒋昀和傅柏“漂亮极了”的评价,傅宴舟眼眸无意间看向那些黑压压的口罩。
得快点出现在小朋友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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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伟从刘秘书手里拿到钥匙的时候人都要傻了。
傻得不止他一个,还有朱总。
“刘秘,您是说,您是来给我的司机小靳,送他的家门钥匙的?”
朱总点头哈腰,态势标准。
刘秘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受人嘱托,帮个忙,朱总别客气。”
靳伟怔怔地接过钥匙,朱总看看他,他看看朱总,在只有两人能看到的间隙里,朱总偷偷朝靳伟比了个大拇指。
靳伟在心里给宁尔比了两个。
第一场雪并没有持续多久,却让A市温度又低了几度。夜里窗外被潮湿的水汽凝结成霜,扒在窗户上白蒙蒙的一片。
陈元之一连走了三天,再回来盯着两只黑眼圈,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一进门就扑倒在沙发上嚎叫:
“我不活啦啊啊啊啊!”
宁尔和靳伟正在给玻璃除霜,看到他这样赶紧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宁尔小步跑过去摇晃他:
“元之丶元之你怎麽啦?”
陈元之甩开宁尔的胳膊,脸埋在沙发里,还是一个劲儿地嚎:
“别管我我不活啦!!”
宁尔更急了,又去晃他,结果又被陈元之甩开,还险些推到在地上。
靳伟一看来了气,直接皱着眉头走过去,一条腿把陈元之的胳膊反手压住:
“你发什麽神经?”
“啊啊啊你滚下去啊!!你别这个姿势对我啊啊啊!”
陈元之继续嚎叫,丝毫没有平日在语音房里的气泡小夹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