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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热恋中的小情侣（第2页）

佛前封印并非坚不可摧，它更像是一层脆弱的薄冰，下方是沸腾的岩浆。

但他无法停止。

就像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明知可能是鸩毒，也甘之如饴。

云汐的存在，他的依赖，他情动时的羞涩，都像是最烈的催化剂，让他沉沦，让他甘愿背负这悖德的罪孽。

……

时光荏苒，如同指间流沙，悄然间便在霁雪峰上滑过了数个寒暑。

当初那份隐秘的丶带着试探与羞怯的暗涌，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逐渐沉淀丶发酵，酿成了更加醇厚丶也更加大胆的亲密。

那层因身份与伦常而存在的薄纱，虽未彻底撕破，却已在心照不宣的靠近中，变得近乎透明。

云汐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与无措，身量抽高，姿容愈发昳丽。

眉眼间的灵动与风情糅合在一起，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秾艳海棠，夺人心魄。

只是这份秾艳，独独为一人盛放。

他不再会因为师尊一个不经意的触碰而脸红心跳半日，反而会主动凑近。

像只狡黠又依赖主人的小狐狸，用发顶蹭蹭云霁的下颌，或是自然地拉住师尊宽大的衣袖，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

“师尊，今日的雪顶寒芝茶，我想多放一颗蜜渍梅子。”

“师尊，这套剑法的最後一式，您再陪我练一遍嘛。”

“师尊，您看霜翎，它现在飞起来翅膀都能带起风雪了！”

他的声音清越，带着不自知的撒娇意味，金色的眼眸弯起时，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依赖与亲昵。

而原本那只巴掌大小丶圆滚滚的冰鸾霜翎，如今也已长成了一人高的神骏模样。

它通体覆盖着冰蓝色的羽毛，流光溢彩，尾羽修长华丽，展开时如孔雀开屏，却又带着冰雪的凛冽之气。

它已不再是需要被捧在掌心的小家夥，而是进入了相当于人类少年的成长期。

虽然对云汐依旧依赖亲昵，却也多了几分属于冰鸾神鸟的矜持与傲气。

它常常安静地栖息在殿外的冰晶树上，或是舒展双翼，在霁雪峰的上空盘旋，留下一道清冷的冰痕。

云霁对云汐的亲近，几乎是全盘接受，甚至可称得上是纵容。

他会在云汐蹭过来时，顺势擡手，轻轻梳理他愈发粉嫩柔亮的发丝。

指尖偶尔划过敏感的耳廓，引来对方一阵细微的轻颤，和他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他会在云汐要求加练剑法时，不厌其烦地亲自示范，剑气纵横间，目光却始终胶着在那抹灵动翻飞的身影上。

在他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沁出薄汗的脖颈处流连忘返。

他甚至会在云汐炫耀霜翎时，淡淡瞥一眼那只如今已颇具气势的冰鸾。

霜翎则会矜持地昂起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算是回应。

而云霁的目光最终还是会落回云汐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之间的相处，自然而熟稔，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磨合出的默契。

一同用膳时，云霁会习惯性地将云汐偏好的菜色挪到他面前。

批阅玉简时，云汐会安静地在一旁煮茶，偶尔递上温度恰好的香茗，换来师尊一个温柔的眼神。

夜晚打坐，有时云汐倦极了，会不自觉歪倒在云霁身侧，而云霁则会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适些。

自己则继续入定，神识却分出一缕，时刻笼罩着怀中安睡的人。

那份曾经令云汐心慌意乱的丶属于师尊的灼热目光，如今他已能坦然承受。

甚至会在对视时，回以一个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挑衅那冰层下的暗火。

他知道师尊在克制，也知道那克制因何而来。但他不再恐惧，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因为他同样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层之下，是对他如何深沉而炽热的在意。

这日，春雪初融，霁雪峰上难得的有了几分暖意。几株耐寒的灵植甚至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云汐心血来潮，拉着云霁要去後山采集初春的第一批雪晶露。

那是炼制一种安神香的主要材料，只在雪融时分，于特定灵植的叶片上凝结。

霜翎展开宽阔的双翼，在他们头顶上空优雅地盘旋，冰蓝色的羽毛在春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投下流动的阴影。

两人并肩走在尚覆着薄雪的山径上。云汐步履轻快，时不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玉瓶收集叶片上那一点晶莹剔透的露珠。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留下一小片晃眼的白。

云霁跟在他身後几步远的地方，目光沉静地追随着他。

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雪地与初生的绿意间穿梭，看着那专注的侧脸。

看着那因为弯腰而勾勒出的柔韧腰线……一种饱胀的丶近乎圆满的情绪充盈着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