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他们是谁,但小章鱼听懂了,触手僵直住了,没敢点头,也没敢摇头。
维尔继续道:“不对,具体来说不是在找你,而是在找你身上藏的东西?”
小章鱼炸毛似“嗖”地一下缩回了触手,又蜷缩回了一团。
如果说维尔刚刚还只是试探,但这个反应就让他直接确信了,这拟态小章鱼确实藏着军方要找的东西。
维尔慢悠悠道:“你现在可以不开口,就这麽一直缩着,等军方清理完外面,就会来这里找我,到时候你同样会被发现。”
小章鱼没说话,但发抖得更厉害了。
“到时候想要在一只异种身上找东西不要太简单,可以先用刀把肚皮连脑袋解剖开,还找不到,再一段一段切开,先切触手再切身体,最後是脑袋,还是找不到,那就片成一片一片的,晶莹剔透,铁板上刷油,放点葱花……”
“呜,呜呜……”抽噎声越来越大,小章鱼身体下是被眼泪濡湿的一大片,并且有扩得越来越大的迹象。
“呜呜呜嗝……”被吓得边哭边打嗝,身上都变成了泪水的透明色,就像一块十分弹性的果冻,一弹一弹的。
这凄惨的动静让认真干饭的饱饱都愣了一下,巴眨着大眼睛,歪脑袋想了想,小手掰下了一大块南瓜,递到维尔手上,又指了指它:“它,次。”
维尔从空间里拿手帕给饱饱擦了擦全是南瓜渣渣的嘴,又拿出了小饭兜给带上,再把南瓜块放回它手中:“它不吃南瓜,饱饱自己吃。”
饱饱吞咽了一口口内,似懂非懂地继续沉迷啃南瓜。
好半天,小章鱼发现自己怎麽哭也没用,于是就用触手边抹泪,边期期艾艾道:“不丶不能给你,它丶它们会吃了我的……”
它们?
还是他们?
维尔想法一瞬而过,道:“我也没想要。”军方盯这麽紧的东西,拿在身上反而是个麻烦。
而且谁知道是什麽东西,万一不是宝贝是个炸弹呢?
听到这话小章鱼扭过了脑袋,警惕性不降反增,在它看来那个东西,没有虫或异种是不想要的。
维尔:“只是吧,你居然这麽不凑巧选择了跟我躲在同一个地方,回头等军方过来的时候,以为我俩是一夥的,容易说不清。”
小章鱼听到这,呆了呆,眼泪流得更凶了,悲愤万分,本以为给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风水宝地,结果是掉坑里了,没隐藏好不说,触手还让那个可惆的小怪物给啃了。
“而且你管我家幼崽叫怪物,到时候军方把你抓起来严刑逼供,你一口黑锅往我家幼崽身上扣下来……”维尔没得太说清楚,但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小章鱼瞅了一眼把南瓜啃得咔嘣脆的幼崽,怕得连忙跟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
“那可难说,我从来不给自己留隐患,”维尔想了想,故作苦恼,“是把你片成片留着回头当零食干吃好呢,还是剁碎了……”
小章鱼马上反应:“剁碎吧!”因为碎了它又能重新凝聚,到时又是好章鱼一只。
刚为自己的机智而欣喜的小章接着就听到维尔点头:“好,剁碎了用火烧干,一点痕迹也不会留的。”
小章鱼如遭雷劈,触手刷刷再次紧里住自己,脑袋飞快摇:“呜呜呜呜不好不好!”
维尔用符纸作刀片,一番操作猛如虎,还没等小章鱼看清,就把另一个南瓜的皮完整的削了下来,展示了什麽叫削铁如泥。
饱饱吃的百忙之中十分捧场地拍拍小手:“叭叭胖!”
维尔淡定揉揉他小脑袋顶,揉得他细软的头发乱七八糟:“是棒。”
不忘安抚小章鱼道:“放心,我的刀很快的,你不会痛太久。”
小章鱼八根触手叭嗒一下软完了摊开,身子抖如筛,泪如泉涌:“求求……不要剁我……”
“不剁你可以,还有第三个选择,”维尔笑眯眯,像一个狡猾地奸商,正在看着傻乎乎待宰的羔羊,“为了保证你守口如瓶,你和饱饱签一个血契。”
小章鱼呆住:“饱饱?血契?”
听到在叫自己,饱饱擡头,嚼着南瓜含糊不清地回应:“嗷?”
维尔忽悠:“就是相当于签个主仆协定,你认饱饱为主,哪怕你在千里以外我都能找得到你。”
小章鱼立即把脑袋摇得像洗衣机那麽快,生怕慢一点就当自己是点头同意了。
维尔:“做为交易,我可以保证军方不会找到你。”
小章鱼头还是摇得飞起。
维尔:“不同意?”
小章鱼又疯狂点头。
维尔嘴一抿:“好,不勉强你。”
小章鱼欢喜。
维尔扬刀:“你可以去死了。”
小章鱼立即用力摇头,又想到什麽,转而着急点头,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停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蚊香圈圈了。
维尔冷漠:“看不懂,上路吧。”
小章鱼晕头转向的:“签……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