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师尊玉兰苑旁的偏殿。”许景昭心情不佳,不欲理会。
薛宿宁又走近了一步,语气带着惯有的嘲弄,“怎麽?你还妄想住到师尊的院子里?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让师尊为你改了主意?”
师尊喜静,为人边界感极强,他们几位弟子去玉兰苑都没去过几次,许景昭凭什麽能去?
薛宿宁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许景昭身前,瞧着许景昭的眼睛,刻意忽略了心中的那一抹异样。
若许景昭搬去玉兰苑,自己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薛宿宁脸色变了又变,呵,见不到才好,心里是这样想,他指尖却攥紧了手中扇面。
许景昭不喜欢跟他离得这麽近,後退半步,不甘示弱。
“或许师尊只是觉得我的院子太破了,毕竟那院子,可是薛师兄亲手帮我挑的呢,能寻到这麽僻静的小院,真是难为薛师兄了。”
听着许景昭阴阳怪气,薛宿宁脸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萧越舟立马上前,语气加重,“薛师弟!”
裴玄墨站到许景昭身侧,眉心紧锁,“怎麽回事?你的院子——”
他说了两句他喉咙哽住,他当然知道许景昭住在哪里,阵尾那个破旧荒芜的小院,後面临着後山,山上说不定还会有妖兽。
他知道,他见过,可他当时……并不在意。
裴玄墨心里只觉得闷沉,迟来的愧疚感後知後觉袭满心田。
他现在细细回想,才发现许景昭自入仙执殿,竟受了好些委屈,若不是为了他,许景昭也不必如此。
“景昭。”他声音凝涩,有些低沉,“我送你回去。”
庄少白盯着前面师兄们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薛宿宁看许景昭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这个二师兄性格乖戾,但遇到真正厌恶的人向来都是不屑一顾,更惶然费心针对,但显然,他对许景昭的兴趣也太浓厚了些。
是讨厌吗?庄少白盯了薛宿宁一会,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他觉得不像。
庄少白的眸光落到裴玄墨身上,正好瞧见裴玄墨一脸愧疚地看着许景昭。
他面无表情走上前去,临到许景昭跟前,脸上适时地挂上温和又担忧的笑意,“许师弟,你到底是怎麽了?刚刚,可把我们吓坏了。”
许景昭抱着不太白,搪塞道:“哦,师尊说我气血虚,要补补。”
“哦?”庄少白语调微扬,有些不信。
“那我先回去收拾了。”许景昭打算离开。
“等等,景昭。”裴玄墨追了上去,他还有话要问。
“嘶……”庄少白身子晃了晃,发出一声压抑痛呼。
裴玄墨分神关心了一句,“少白,你怎麽了?”
“是旧疾。”庄少白虚弱地笑了笑,“你先去帮许师弟吧,莫要耽搁了。”
许景昭连忙道:“我没事,搬东西而已,一个灵囊的事,你先去看庄师兄吧。”
说完许景昭就带着不太白往住处走,他现在心里根本没多想,满脑子都是日後他搬到玉兰苑怎麽办?
师尊会不会太严苛?自己到时候住哪?住的这麽近每日要去跟师尊问安吗?还有最重要的婚书怎麽办?
兰规院还是那个模样,牌匾上的“规”字格外清晰。
推门而进,先看到就是院旁有些光秃的玉兰树,现在不是玉兰花开的时节,不知道自己日後能不能看到院子里的玉兰绽放。
许景昭回了自己的院子,环顾四周,他看着自己破破旧旧的小院,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东西。
屋子空荡,门窗还是许景昭後来修补的,里面除去许景昭从春隐门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就只剩几件粗陋的桌椅。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许景昭就全部收拾好,他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灵囊发呆,原来自己东西居然如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