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麽强的吗?许景昭眼眸里带着震惊,又往後翻了一页。
建立仙执殿後,宴微尘闭关二百馀年,期间凡有挑衅者,杀之。
那师尊的伤怎麽来的?许景昭哗啦啦翻到最後,却见上面有字:
宴微尘飞升仓促,破阶渡劫伤及本身,至今有一残魂不见所踪。
另,当年雷劫之力被其封于经脉,每逢上弦月,雷劫之力淬身封灵,有烈焰焚身之痛,可用冰寒镇之;若除根本,须弥山上须弥花可除。
“须弥山上须弥花?那是什麽东西?”
许景昭喃喃开口,皱起眉心,他读的话本子可不少,为何这须弥花听他都没听过?
不行,他要寻大师兄去问问。
正想着,许景昭推开房门,只不过手掌刚推开门扉,就看到屋外站着一个人影,裴玄墨维持着敲门的动作,也没想到里面人走了出来。
院内树影婆娑,两人分立门端内外,一时都愣住了。
许景昭回神,将书卷收于灵囊,率先开口,“裴师兄。”
裴玄墨听着这不冷不淡的声音,只觉得有些不舒服,至于哪里不舒服,他说不上来。
他犹豫开口,“我……我有话跟你说。”
许景昭擡着眸子看了他半响,松开了扶着门框的手:“进来吧。”
裴玄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走进屋子,身後屋门自动闭合。
许景昭就站在桌前,面上没什麽表情,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
裴玄墨觉得心里闷闷的,他记忆里,许景昭对他向来都是特殊的,会跟在他後面,缠着他喊师兄,眼睛也亮亮的,跟小时候一样。
可现在……总觉得丢了什麽。
“裴师兄,你所来何事?”许景昭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
裴玄墨张了张嘴,却沉默不语。
来之前不是跟少白仔细分析过,这次来给许景昭说自己先搁置婚约,等自己受伤恢复,亦或是许景昭修为更上一层时,两人直接定亲吗?
为何……他又开不了口。
许景昭看着裴玄墨的眼睛,心思了然,眼眸里满是失望,他拿出自己好好珍藏的那枚春隐门少门主令牌,看着裴玄墨的眼睛。
“你临行前说过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为何又出尔反尔?”
“既然做不到的事,你为何又要答应?”
面对质问,裴玄墨张口无言。
许景昭脸上浮现出轻微的怒意,临行前他都跟师尊坦白,可如今裴玄墨反悔,他两头都不是人。
是,春隐门是对自己有恩情,他对裴玄墨也有幼时情谊,他愿意为了那纸婚约去伏低做小丶忍受委屈,可不能……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放在地上践踏。
这纸婚约他会签,但往後裴玄墨的想法在他这里就不重要了。
三次言而无信,他再信他就是个傻子。
许景昭垂下眸子,将那块春隐门的令牌放置在桌面,声音里满是失望,“裴师兄,你拿回去吧。”
屋内昏暗,春隐门的那块深棕色木质令牌几乎跟桌面融于一处,上面银墨勾勒的笔画泛着森冷的光。
裴玄墨看着那令牌,心里发闷,他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那令牌,“许师弟,既然给你的东西,我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许景昭幽幽盯着他的眼睛。
就在裴玄墨靠近他的时候,许景昭忽的抓住裴玄墨的手腕,紧接着,一道透明中泛着金光的符箓晃在裴玄墨面前,快准狠的拍在他额角。
虽然师兄们都说裴玄墨伤了脑子,但他还是不信。
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裴玄墨本人心思诡异善变,还是有什麽邪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