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
不是哥哥……祝千行万分希冀光头脑中闪过一丝失落,可片刻之後,他忽然回过神来,这两个字不就是“哥哥”吗?
祝千行欣喜若狂,捧着他的手,鼻尖蹭了蹭,眼泪往下流。
“你再叫一声……”
哑巴紧咬牙关,说什麽都不再开口,痛苦地摇头晃脑,汗水浸湿了衣衫。
一心想得到回应的祝千行像疯魔了一样怔了片刻,松开了手。
“乖。”
祝千行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如此细弱的声音,他的气息像是拈成了细丝,
“叫哥哥,哥哥就还……。”
深山里,两个凑在被窝里的魂儿,在清晨漫山的鸟叫声里拥抱。
他的声音传到何向辜的耳朵里,那人又心甘情愿地松开唇齿,舌头顶起上颚。(审核员你好这里真的只是描写哑巴学说话)
“科丶科丶科丶哥……”
祝千行如愿以偿,他终于从何向辜的口中听到了第一个有着实际意义的准确的音节。
泪水滚落,祝千行伏爬着泣不成声。
快三年了,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声音有这麽的悦耳动听,比得过山间悠远的鸟鸣,比得过拂过禾苗的簌簌春风。
他哭得动情动容,全然忘记了现在身处什麽情形。
这一天,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直到不知道何时挣脱束缚的那人忽然奋起,境地倒转。
在泪光里,祝千行看见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一张被风雨搅得昏头昏脑的脸。
哑巴眼神清亮,指尖按动,祝千行猝不及防,弟弟的手指就伸进了他的嘴里。
“!”
何向辜的眼睫近在咫尺了。
泪珠下落,处境如天地倒转,何向辜的吻势如破竹,迟迟不肯退去,在他的口中咂寻着味道,像在吃一颗美味糖果。
祝千行夺回主动权,咬了下去。
这一下,他用了三成力气去咬人,寄希望于哑巴能在吃痛的情况下,再像刚刚那样迸发力量说出些什麽话。
“!”
事与愿违,一向沉默的哑巴疼极了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察觉出这个过程中的哥哥似乎不情愿,不舍地退了回去。(审核员你好,这里是结束了亲吻)
祝千行得了呼吸的自由,立时张大嘴巴,结果一时情急,呛住咳嗽起来。
但方才咬那一下他也用了极大的力气,血珠从何向辜的口中滚落,滴在他的脸上,皎洁无垢的面孔像是被烫开了窟窿。
寻常兄弟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何向辜方才的所作所为,祝千行只能把它归为是理智失控。
祝千行浑身只剩下一件卫衣,皮肤被仲春寒意敲打着,警惕地感觉到上方的虎视眈眈。
“小香菇,我们去医院,好不好?”祝千行不抱希望地求告。
可“柔弱”得能被祝千帆推倒的哑巴此时像一座大山,不鸣不动,结结实实地望着他。
不清醒的那人用额头上的软发磨蹭着祝千行的下巴,再没有给哥哥挣扎馀地。
祝千行心想,完了。
哑巴又开始不知疲倦地吻他了。
……
许久,何向辜像是累了一样,终于伏在哥哥不动了,肩头祝千行缓了大半天,找回一半的理智运作起来,药效应该是过去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
祝千行顺了两口气,就在要起身的一瞬间,温顺了片刻的那人又有了动作。
祝千行心中警铃大作。
“何丶向丶辜!”
声音严厉急切,祝千行一共这样一字一顿地叫过弟弟的大名三次。
一次是登记学生档案的时候,生怕说快了让人登记错了影响哑巴上学。
一次是和人同床共枕,祝千行以为半夜有鬼。
还有一回,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