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带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热热的,就在他耳边。
蒋煜扶着她的腰,“这次总不是因为恶心哭吧?”
“去死,”她恼羞成怒。
衬衣皱巴巴的,蒋煜拎在手里抖了抖,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肩上。
衬衣遮住他解开领带的动作,也挡住了潮热的泥泞。
在她缓过神之前,蒋煜抱起她进了卧室。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蒋煜睡前把两人的手绑在一起,用的还是那条领带,谨防自己睡得太深,让叶之一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先醒,躺着没动,借着晨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装睡後才用技巧解了领带的结,轻手轻脚地下床,关上房门,去收拾残局。
客厅沙发周围着实有些混乱。
蒋煜一件件捡起散落的衣服,该洗的洗,该挂好的用衣架挂好,然後去厨房做早饭。
他平时不在家吃早餐,都是去医院食堂随便凑合,钟点阿姨工作日只做晚饭,周末如果他在家,做两顿就够了。
冰箱里的食材是蒋煜昨天去超市买的,水果蔬菜都很新鲜。
叶之一不挑食,唯一不爱吃的水果是葡萄,碰都不碰,闻着味道都会不舒服。
这几年,没联系,没见面,她的饮食习惯,他倒是刻在记忆里,采购的时候会下意识远离她不喜欢的东西,从货架旁边走过去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後知後觉地反应,很久之前她说过,她讨厌葡萄的气味。
主卧浴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头绳,叶之一洗漱完,用手抓了抓头发,随意挽起。
她从房间出来时,蒋煜在煎培根和鸡蛋,锅里滋滋冒油。
他穿得居家舒适,背影丝毫不慌乱,调料汁,尝味道,有条不紊。
“过来,”他叫她。
正在看鱼的叶之一慢吞吞地走进厨房,接过一杯温水。
用来煮面的那锅水还没烧开,蒋煜抽了张纸巾擦手,从盘子里挑出最红的一颗草莓喂她,“敢说不吃试试。”
叶之一眨了下眼睛,“草莓还是早饭?”
“都是。”
“吃完之後,这次就算结束。”
蒋煜对此已经免疫了,“还不算。”
叶之一皱眉。
“你没睡好,等会儿再睡个回笼觉,我看两个小时书,吃完午饭送你回去,把你送到家,这次才算结束。”
在她开口前,蒋煜靠过去吻她,轻啄,浅尝,并且做出表面性的评价:“草莓挺甜的。”
水开了,他煮面的时候顺便烫青菜。
叶之一站在旁边,喝完半杯水,听到他问:“年後什麽安排?”
“大概就是学校和家来回跑,一些琐事。”
“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不当回事,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她“哦”了一声,相当敷衍,转身就忘。
蒋煜把人拽回来,神色认真,“月底我陪你去墓园。”
叶之一僵住,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凝滞,逐渐冷却,“蒋煜,你少打听我的家人,糖糖喜欢你,我不干涉你和她来往,但我姐,你不许过问。”
两周後,也就是二月二十七日,是米曦禾的忌日。
她眼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蒋煜抱住她,手掌轻抚她後背,“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要。”
“抵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