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章“我爱她。”
夏末初秋,阳光还带着躁动的热意。
窗边盆栽枝叶色彩鲜活,光线照到沙发附近,那一处格外明亮,周围就有些暗淡。
门口玄关这方寸之地的喘息声忽轻忽重,掺杂着几声忍痛的闷哼。
这个吻没有一丝试探,完全被思念掌控。
阳光快要晒过来了,潮湿沼泽深处那颗卑怯裹挟爱意的种子感知到温度,汲取到空气中的水气和养分,隐隐探出绿芽,大有无限生长的势头。
呼吸升温,彼此身体紧贴,蒋煜感觉到她不再挣扎推拒之後,松了摁在她腕上的力道。
被强势反折到身後的手得了自由,叶之一差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下一秒就被他的吻软化,失去攻击性,柔柔地搭在他肩头。
她的手指摸到他唇上的伤,视线朦胧,声调不稳,“真是我咬的?”
蒋煜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有遮不住的笑意,“磕的。”
叶之一:“……”
果然被骗了。
耳边反复回响着‘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过往的种种,前方的未知,让她心里极其混乱。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被生活压得擡不起头,消极,疲惫,麻木,原谅命运的不公,也原谅父亲和姐夫和以爱情为诱饵带给她的苦难,唯独对自己严苛。
外界对女性的压迫已经够多了,她还给自己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牢笼,流泪是示弱,喊疼是认输,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轻易被爱,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幸福和面包一样,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她要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要努力工作赚钱,要为米棠将来漫长的人生考虑。
米棠看不见,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风雨,她要米棠可以有尊严地活着。
日复一日,她逐渐失去自我,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压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那串挂在柜子里的贝壳风铃。
她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对。
“你不是说,你对我没感情了,听到我的名字只觉得晦气厌烦,我跟谁结婚都和你无关?”
这种故作洒脱的气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蒋煜剥掉她的外套。
“是啊,我本来是打算真心祝福你,可谁让你昨晚缠上我,对我又亲又抱又摸,还说那麽肉麻的情话,现在好了,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什麽脸面,什麽尊严,全都不重要,你就是真的打算结婚,我也要用尽手段搅黄你的婚事。”
他含住的指尖,吮吻,轻咬。
嗓音愈渐沙哑:“你甩不掉我了,自认倒霉吧。”
氧气稀薄,身体发软,叶之一艰难找回声音:“我说了什麽?”
“你说你爱我,只爱我。”
“滚。”
她里面这件衣服很贴身,身材曲线被完美描绘勾勒。
蒋煜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会儿更不会表演虚假的绅士风度,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一下一下亲她的锁骨。
“往哪儿滚?往床上滚?还是往沙发上滚?大白天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他言辞矜持严肃,行为却是另一个极端,手摸到柔软处才停。
明明是心疼,他便要用威胁的语气说出来:“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样了,必须去体检,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去你家里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