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榆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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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庄榆发现消失了一整天的顾俭竟然给她打了电话。
回过去,他接得很快。
“准备休息了?”他声音柔和地问。
庄榆“嗯”了声,突兀地说:“你今晚不会大半夜突然坐在我床头吓我吧。”
顾俭在那头轻笑一声,“不会。”
“哦。”
“今天好像回得有点晚,加班了?”
庄榆不想听到和上班有关的内容,猜他大概是看了监控,于是说:“去我妈家看白玫瑰了。”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挂掉微信语音电话后,顾俭不小心地点到了“发现”,而朋友圈最右边的提示上是那个人的头像。
许臻发朋友圈了。
除了回国前看过一次这个人的朋友圈,顾俭很久没有再点进去。
他有时会刻意回避,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都是过去的人,已经没有意义。
只是这一次,指尖在那里犹疑了几秒,最后还是点开。
很短的文案,搭配两张图。
一张室内,一张室外。没有人出现,只有一些物。
只是再看一眼,顾俭握着手机的手僵住。
因为室内那张图的角落,白玫瑰躺在地上抱着一个球。
而室外的那张,乍看只是冬日夜晚的树下,凝神看,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文案是:【总有一天。】
血液开始逆流,顾俭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指腹因为充血已经发白。
怎么庄榆没告诉你吗?我们结婚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怎么样?他还想做什么?
顾俭看着这个头像,不受控地想起这几年被他刻意遗忘的,他和庄榆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是他和庄榆断联后的第一个暑假。
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在用一个电话结束他不为人知的暗淡初恋后,白天,他还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般学习、生活,一旦到了夜晚,脆弱、后悔、痛苦……所有廉价的软弱情绪都像黑暗一样缠裹着他。
手只要碰上手机,就想给庄榆打电话,想挽留,哪怕只能继续做朋友,想求她和别人分手,想精神胜利法地等待她和别人分开的那一天。
就这样,他没等到庄榆重新把自己加回来,等到了许臻的语音电话。
顾俭做了很多设想,点开以后,顾俭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庄榆的声音。
“我才不想他。”
好像喝醉了,是拖长了音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