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虚无地捧场鼓掌,时不时地往嘴里塞着果盘里的水果,顾俭让她的心情几度沉重,吃他点水果不过分。
等到歌曲结束,她提起精神笑着对任演说好听,才发现手上黏得很,好像沾了西瓜的汁水。
“我去洗个手。”
包厢内的洗手间有人,庄榆等了两分钟决定还是去公共的,只是忘了室外没有空调,只穿一件毛衣还是有点冷。
洗手间还能听到不远处的包厢里的声音,从庄榆进来时在唱《开不了口》,现在还没停下,对方在学歌手的吐字,庄榆笑着低头走路,正甩着手上的水,准备跟着哼一句,视线里出现一双看起来油光锃亮的皮鞋。
她抬起头,在原地愣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脸上。
她没说话,鞋子的主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终于,顾俭打破了沉默,将背后的手伸向前,庄榆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自己的羽绒服。
“你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
虽然很想说,再走两百米,就回包厢了,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谢。”她接过衣服,套到了身上。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庄榆觉得顾俭站在这里是为了等她。
他有话跟她说。
果然,她穿好衣服,顾俭仍然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有事吗?”她问。
“最近一直没有绕到你面前烦你,我想给你时间考虑。”他说,“这次是偶遇,所以你不能烦我。”
“你……”
“我今晚喝了一口酒。”顾俭倏地又开口。
庄榆“啊”了一声,对他这句话感到不解,喝酒怎么了吗?
难道是准备跟她发酒疯的免责申明?
“答应过你,不喝酒的。”
“……”庄榆默然,他这样盯着她看,是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是吗?不记得了。”
你答应的却没做到的事只有这一件吗?
她在心里问,有人却问出了口。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顾俭说。
庄榆知道自己应该转身就走,但是,是个人就会有好奇心,她承认自己心底多少还是想知道他能问出什么来?
她抬眼看他,“我不一定会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