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宝贝还是这麽香。”
熟悉的声音触到了她耳朵。
薄妤回神,擡眼看?向?面前的祝英和林昭月,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昨天和法务过的那?份合同了,没事,你俩坐回去?,继续吃。”
是幻觉。
她知道,是幻觉。
大白天的,她怎麽会听?到谢吟婉的声音。
更何况谢吟婉已经魂飞魄散了。
“笨蛋。”
谢吟婉在她耳边轻笑?。
薄妤不敢侧头?去?看?,努力忽视这样的声音与触感。
接过两人递来的湿巾,薄妤低头?轻擦自己衬衫上的红油,越擦,红印子越向?周围扩散,便不擦了,她笑?着擡头?:“下?午就不和你们出去?逛了,我回家换衣服。”
林昭月立即说?:“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薄妤已经看?出林昭月的心思在谁身上了,她笑?着答应:“好啊。”
“好什麽好,你又和她说?说?笑?笑?!”
脖颈忽然被吻住,被含住。
薄妤用力抓紧桌子。
“怎麽了?薄妤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祝英问。
薄妤呼吸急促,觉得自己最近的幻觉越来越离谱了,她终于侧头?去?看?左肩,果然空空。
低头?看?腰间?,也空空。
所有的触感和声音都消失了。
“没事,”薄妤摇头?,按铃,“想喝酒了,你们俩要喝点吗?”
“行,陪你喝。”
三人中午喝了不少,下?午各自回家睡觉。
薄妤到家,酒後醉意已经消散了许多,买了新花回来放在醒花桶里,走进衣帽间?里看?画。
她和姜老师学了一年的画,已经可以画出谢吟婉七八分的美。
雪地里的谢吟婉,摩天轮里的谢吟婉,手执合卺酒的谢吟婉,飘在湖上的谢吟婉,桃花林里的谢吟婉。
白衣,浅竹绿衣,浅桃花粉衣,绣有桃花的白衣,每一幅都是记忆里的谢吟婉。
幸好,她学会了画画,再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不会把记忆里的谢吟婉忘记。
薄妤取了摄影机,坐在地上看?,想要看?她拍的谢谢飞来飞去?的画面,翻看?了一会儿没找到,才?想起?她怕被人看?到谢谢的诡异行为,都给删了。
还是有醉意,都过去?一年了,她偶尔还是浑浑噩噩的。
薄妤放下?摄影机,抱着膝盖看?着空气?发呆,不知不觉就落下?了泪。
周围人都以为她是被甩了。
不对。
她没有被甩。
谢吟婉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们只是在异地恋而已。
五十年的异地恋而已。
她会等到谢吟婉的,会和谢吟婉重逢的。
忽然漫天红色花瓣如绸带一样轻轻地飞到了她眼前,薄妤抱着膝盖失笑?。
又有幻觉了。
那?些花瓣在她眼前逐渐拼成两个?字:哭包。
薄妤破涕为笑?。
癔症。
这就是癔症吧?
眼前的花瓣上还有水珠,衬得花瓣那?样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