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响起音乐,是曾经李尧为温绥弹奏过的乐曲。
李尧一句话也没有说,恨意盈满眼?眶,可比恨更先流出来的是眼?泪。
温绥的动作停顿下来,时隔多年,他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为李尧擦去眼?泪。
这个?动作,甚至发生在一句“好久不见”之前。
“为什麽要走?”李尧问。
……
钟昳叹息着,轻轻拭去封羽的眼?泪。
那眼?泪太过逼真?,叫人心疼。
仿佛这不是演戏,而是一次真?切的重逢。
这一瞬间,钟昳想到了几个?月前,他们第一次再见面的时候。
不知道?那个?时候……封羽有没有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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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戏後?,钟昳去化妆间换衣服。
小文把衣服递给他,顺带在外面跟他说话。
“钟昳老师,其实?最後?这场戏用不着非得今天拍嘛,”小文不赞成地说,“今天已经拍了好几场了,您单人镜头也不少,这不就等于加班……”
“没事?,迟早也要拍,早几天拍和晚几天拍有什麽区别。”钟昳说。
“当然有了,”小文说,“您的戏份比所有人都多,本来今天都可以提前休息了。”
把封羽的单人戏份换成双人戏份,对其他人都没有影响,只是累了钟昳一个?人罢了。
“就一场戏不碍事?。”钟昳说。
“不碍事?的话挪到後?面也可以啊。”小文鲜少见他这麽固执,不由得开口问道?,“难不成您是因为封羽老师?”
“是。”
“今天拍完那场戏他出不来,过了好久还是闷闷不乐的,”钟昳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忍,“看见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拍戏那不是很正?常吗?”小文不解地说。
演员出不了戏再正?常不过了,别说别人,就是钟昳自己也有过因为演戏大喜大悲丶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时候。
解决办法也很简单,自己缓一缓,时间长了过去了就好了。只不过调节时间因人而异,有的人十分钟,有的人三两天,有的人可能?更长。
“是正?常,”钟昳说,“但我就是……看不得他掉眼?泪。”
也不忍心让离别的情绪在封羽心里停留太久。
在今天这一刻,钟昳竟也生出一种荒谬的私心:他希望将没见面的时间缩得无限短,最好能?让漫长的七年变成转瞬的一眨眼?。
“您怎麽总是对他这麽心软。”
说到这里,小文忽然想到什麽,又说:“您是不是——”
小文问了一半就觉得不妥,及时地将自己後?半句话咽下去了。
钟昳久久没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小文见他沉默着,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呸呸呸”了几声,又说:“哎呀,您当我没问吧,我这脑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钟昳老师……?”小文忐忑地喊了声。
半晌,钟昳才说:“是。”
小文“啊”了声,忽然明白过来钟昳是在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倏地瞪大了眼?睛。
“您丶您是说——?”
偏心丶纵容丶心软……都一并有了答案。
钟昳认命似的轻叹一声,将小文没敢说的话直白地说出了口:“我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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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之後番外打算写一个没有错过七年的版本,大概是弟黏着哥哥宠着弟然後哥被一点点吃掉这个样子[眼镜]不过大家放心不会很长的[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