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还是你深知我心。”白五爷剑眉入鬓,笑得十?分灿烂。
展昭这会都不好意思说?话去打击他。
拜托,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两人迎着?夜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不相干的事,很快就到了万寿街。
入了夜的万寿街自然没汴河两旁的长街上热闹,但是依旧花灯拥簇,透出一派沉静安谧的美好氛围。
两人走进长平巷,巷子里亮着?几盏引路的红灯笼,将地上的黑影分割成一片一片。
白玉堂在这间门扇斑驳的院子前停下,他示意展昭轻敲了敲几下门,然後二人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没过一会,门後便?传来了脚步声,白展两人耳力?极佳,听得清来人将脚步声压得很轻,同时?也显得有些?急促。
有人将院门打开,好奇地探出头来,正是颜查散的书童,雨墨。
白玉堂和展昭敲门之前,雨墨刚劈好一堆柴禾挪进旁边的厨房里,这会正坐在院子里的树墩上休息,入夜後听见有人敲门,他正觉得奇怪。
他和自家公子在这汴京城那是举目无亲,实在是不知道?这会谁会来,他也想?过会是白玉堂,可是白五爷之前还贴了他们一笔不少的银子,应该不会得空前来,这正快要过节了,人家肯定也正热热闹闹的准备着?呢。
所以当?雨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白玉堂後,脸上不禁流露出惊喜且讶异的神色。
“五爷!”雨墨不由惊呼了一句,可怕打搅到屋内正在看书的颜查散,又生生将声音压低了。
他忙给白玉堂拘礼,让开道?後等白展二人进院又给展昭行礼:“这位是展大?人吧,小的见过展大?人。”
雨墨长的眉清目秀,一双水亮的眼眸透着?纯善,给人的感觉跟白顺很像。
展昭温温一笑,忙道?:“不必多礼。”
白玉堂进院後并没有向院内的屋舍走近,他擡眸看着?不远处,颜查散卧房里正亮着?灯。
屋内幽黄薄弱的光影透过灰影斑驳的菱窗窗布散发出来,比夜幕之上被袅袅薄雾笼罩住的月华寒霜还暗沉些?。
白玉堂忍不住蹙了蹙眉,收回目光看向雨墨。
“雨墨,爷义兄近况如何??”白玉堂嗓音微凉,薄唇没有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展昭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纳闷,明明是高高兴兴地来,怎麽突然又变脸了?
“五爷……”雨墨张了张嘴,没有立即接着?说?下去,此时?清秀的眉目蓄都满了纠结。
展昭不知道?雨墨在犹豫什麽,但是正因为雨墨这一时?的犹豫,让白玉堂眼神更冷了。
“实话实说?。”白玉堂看了雨墨一眼,暼开目光冷声道?。
雨墨吓得舔了下嘴皮子,幽幽瞧着?白五爷那俊美但此刻散发出冷意的脸庞。
雨墨唉了一声,叹道?:“前些?日子公子虽然每日也都温书,但是好歹讲究那个……他所说?的劳逸结合,有时?还会出门游玩散散心,可这几日除了饭点,几乎不离开房门一步,更是时?时?刻刻都捧着?书看。”
雨墨越说?眼眶越红:“这几日小的看他眼睛都红了,只是劝说?无用啊。五爷,是不是因为临近春闱,公子这会才越发奋图强啊?”
白玉堂闻言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个义兄的为人,绝不是因为春闱将近便?急赶着?临时?抱佛脚的人。
可具体是什麽原因,白玉堂一时?还不得知。
展昭伸手过去,突然从白玉堂手中提过了状元红酒的酒坛和几包点心交给雨墨。
雨墨忙侧过脸抹了抹眼睛,才仰头对着?展昭眉眼弯弯一笑,这笑意饱含了几分委屈和感动。
“谢谢展大?人,谢谢五爷。”雨墨忍不住道?谢,他要将两位爷的恩情永远的记住,就像公子曾经教导他的,这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给你家公子。”展昭对雨墨轻声道?:“他自会明白玉堂的一番心意。”
这坛状元红酒便?是白玉堂对颜查散所有的期盼和加冕。
“今日我们就不打扰义兄了。”白玉堂这会的神情与方才相比略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敛眉吩咐雨墨道?:“你等会去把屋内照明的火烛多添几支,切不许他熬夜伤身体,至于其他的,就随你家公子的意思吧,你只负责将他照顾好就行。”
“是。”雨墨认真领命。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两人随即便?准备离开。
“五爷,展大?人,小的招待不周,还让你们费心了。”雨墨跟在白展两人身旁,边走边道?。
白玉堂及时?止住了雨墨打算送他俩出长平巷的动作。
雨墨从前只是在颜查散身边做做书童份内的事情,如今到了汴京城还得劈柴烧火,包揽两人生活上一切的事物,算着?他和白顺差不多的年纪,一个人也甚是辛苦。
“这酒喝着?可暖身提神,你一人日夜照顾你家公子,也辛苦了。”白玉堂看着?雨墨道?:“等会与义兄一同尝尝吧。”
雨墨点头,不胜感激,有白五爷这句明白话,他心里温暖不已,与自家公子在这异乡才有种?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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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