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七噎住,“遂……遂你的意啊。”
萧叙扫了他一眼,“她还有利用价值。”
贺三七欲言又?止,握着刺鞭染血的手托着腮,另只手漫不经心?敲击桌面,“其?实……她死?了也行,圣上不是正想把商泓塞给你?”
“人现在不就搁那呢?”他抓起肉串,往後指了指木架上的商泓,一句话揭穿道:“所以,苏大小姐有没有利用价值,那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萧叙面无表情,却不知从哪取出块石头,在指间盘玩,他扯开话题道:“远青观查出什麽了?”
贺三七欲言又?止,“哥啊,我天?天?在这忙着吊商泓的命呢。你每日不会就忙着盯苏大小姐死?没死?了吧……”
他一挑眉,“她胸口的伤,愈合了?”
萧叙:“皮肉伤。”
贺三七:“噢?皮肉伤啊。”
萧叙横他一眼,“我在问你远青观的事。”
贺三七敛笑,正经道:“远青观自那日大火後,便封了观,派黑甲军暗查,却什麽也没查出来。”
“废弃的金殿查了?”
“查了。金殿有搬拖痕迹,原观中弟子也全消失不见?,因是那日借着大火,临时搬空了。”
萧叙指腹摩挲粗糙不平的石块,他对商泓擡擡下颚,“把他弄醒。”
贺三七这人犯贱的很,拿着根冒热气的烤肉,放到商泓鼻前晃,商泓几日未吃,香味一瞬拉回?他昏沉无力的脑子,然而?还没清醒过来,一盆冰水直接从头淋下。
贺三七呆了一下,手里?的烤串被浇得湿漉漉滴水。
萧叙一把丢开手里?的空桶。
贺三七默默把没味的烤串塞回?嘴里?,“……”
商泓浑身一颤,失去的意识彻底回?来了。
萧叙抽走贺三七手里?的鞭子,拍打在商泓脸上,“商家二百三十口人,被你赌了进去。”
商泓浑身是血,缓睁开眼,“萧叙,滥用私刑……”
“啪——!”
他话未说完,萧叙扬手一鞭抽在他脸上,商泓那张引以为傲的脸,顿时血肉模糊。
萧叙刺鞭顶起他的下颚,“我似乎与你说过,妄想动她。”
贺三七站在一侧平静吃着烤串。
商泓顶了顶腮,低笑道:“侯爷,对夫人这麽上心??”
“我要知道,远青观背後之人是谁,你不说,那就打到说为止。”萧叙把鞭子丢回?给贺三七,坐靠回?椅子,染血的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饮茶。
贺三七把金属刺鞭丢进火炉里?烤,烤烫後,一鞭甩在商泓身上,“滥用私刑?狗只有打服了,才会听?话,一只狗谈什麽私不私刑。”
商泓暴怒道:“贺三七!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三七吃完的竹签猛地一下扎进商泓手腕中,扬鞭一挥,让竹签前半截,断在了皮肉里?。
商泓痛得惊呼一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贺三七拿起烧红的刀,剜在他的皮肉上,“呦,不小心?断了,我帮你挑出来,你可别乱动啊,离手筋太近了,一不小心?挑错可就完了。”
商泓早前的倔,此时也浮现了一丝慌乱。
贺三七一刀刺入皮肉中,“早前就闻,商家公子在京横行霸道,好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不夜坊的常客啊?”
商泓:“你什麽意思?”
贺三七慢慢转着刀尖,“你应该知道的比我们多?,不如,说来我们听?听?,苏府死?掉的琴师是什麽身份?你又?在给谁送粮?”
商泓:“粮队的人呢?”
贺三七轻描淡写,“杀了。”他一刀扎入商泓的手腕,“就是用这把刀杀的,没想到啊你还在粮里?藏刀私卖。”
商泓面部抽搐,“杀丶杀了……”
他再如何玩闹却也没杀过一个人,不及面前这两个极有手段之人。皇上本就生性多?疑,卖私粮私刀的事,暴露出去,诛九族的大罪!
“贺三七!你血口喷人!短刀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萧叙眸色暗沉擡眸注视那把刀,手里?盘着粮仓外捡来的那块石头,扬唇浅笑,“五个人。商公子可以继续闭口不谈,你还有两百三十次机会,不急。”
“想杀你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