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一脸狐疑地跟随着他的指令把衣服晾整齐,“你……经常帮你媳妇儿洗衣服?”
知道他?想问什麽,孙建洲一脸无畏道:“也不是经常,就偶尔洗洗。”
“你不嫌那?些舌头长的人说你啊。”嫂子们说说也就算了,那?些大老爷们也说,简直就是闲的。
孙建洲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伸手搭上陈衡的肩拍了拍:“一开始也烦,不过後来就没?事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心疼,他们就是生怕咱们开了这个头,回家被自己媳妇儿念叨。”
“等他们自己说得没趣儿了,也就不说了。”
“行啊老孙,不愧是干思想教育工作的啊,这自我开导的能力,确实不错。”陈衡心里赞同,但嘴上忍不住调侃。
两?人说笑的功夫,唐云舒刚好洗漱完出来,跟孙建洲打了个招呼,孙建洲见事情说完,也就回了自己家。
转头看见院子里的衣服,唐云舒道:“这个孙教导员真有意思。”
虽然家里的卫生间跟院子隔着一段距离,但唐云舒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男人的谈话。
“有什麽意思,就一张嘴最能说,忒能忽悠人。”陈衡将自己的衣服胡乱甩在晾衣绳上,有些不悦。
“所以别人能做教导员嘛。”
唐云舒没?察觉到陈衡的情绪,继续道:“古有烛之武退秦师,是典型的‘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的真实写照,能说会道并非是一件坏事。”
陈衡闻言,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于?她的言论并不是那?麽赞同,“你说的那?些,只适合在古代讲究仁义的时候用,放到现?在,你人还?没?到人家地盘上呢,别人就已经给你两?梭子了。跟侵略者谈这些,那?就是扯淡,只有真枪实弹才是王道!”
唐云舒没?有继续争论,颇为意外?地看向陈衡,还?以为他?只会动用武力解决问题,没?想到他?看得?这麽清楚明白,很会分析局势。
这人说得?也不错,要是侵略者能够讲道德,国家也不用受那?麽多的苦。
“你这麽看着我做什麽?”陈衡被唐云舒盯得?有些不自在。
唐云舒回:“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
“我一直都是实事求是。”陈衡哼了一声,率先进了屋。
唐云舒站在屋檐下,怎麽感觉他?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摇摇头,暗叹自己想多了,唐云舒也进了屋。
房间内,陈衡听到唐云舒进屋的动静,莫名松了口气。
真是的,不就是被她语焉不详地夸了一句吗,用得?着这麽不自在?
当晚,陈衡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唐云舒一如既往的面上温婉,实则骄傲。
不过她看向他?的眼神?不是淡漠,不是嫌弃,更不是当年带着清高傲慢的一瞥,而?是崇拜,是敬仰,是……爱慕……
陈衡猛地惊醒,疯了吧!
大小姐会崇拜景仰他??不给他?白眼就算是好的了。
看一眼窗外?,见时间差不多,陈衡起床。
没?把这个荒诞的梦放在心上,陈衡等下午下了班,便孙建洲一起去把浴盆搬了回来。
才刚到家里,陈衡没?见到唐云舒的身影,以为是去江嫂子家里了,他?也没?叫人,径直把浴盆往卫生间里搬。
才刚到门口,就见到唐云舒准备洗头。
“你干什麽?”陈衡问。
“洗头啊,你看不见?”唐云舒回。
“我看见了,我也知道你是在洗头,但你忘记医生跟你说的话了?”
“手已经开始结痂了,应该没?事的。”唐云舒不以为意。
陈衡见到她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稍微忍一两?天会掉一块肉啊,简直就是瞎讲究。”
“我已经忍了很多天了。”不能洗澡她忍了,她可以稍稍用水擦一擦,但要是连头也洗不了,她真的会嫌弃死自己的。
陈衡见她一意孤行的样子,想转身走?人,但脚步却不听使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到她手心里的疤痕,要是被水这麽一泡,按照大小姐这身娇体贵的样子,估计得?发炎,没?见到一点皮外?伤都养了这麽久嘛。
想了想,陈衡还?是卷起袖子,走?到唐云舒身边,“我来帮你洗,你就给我老实待着。”
语气无奈,但又处处妥协。
当初还?觉得?是给自己娶了一个管着自己的“娘”,结果现?在看来,明明就是给自己娶了一个需要伺候的祖宗。
陈衡任劳任怨地给唐云舒洗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从?指尖穿过,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渐渐攀上心头。
唐云舒感受到头皮上刻意放轻揉搓的力道,才反应过来陈衡在干什麽,开始有些不自在,本想拒绝来着,但想了想,还?是由着陈衡去了,有人伺候还?不好啊,她不由扬唇微笑。
夫妻俩人在这里和和美美的,大院外?对于?两?人关系的猜测却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