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屋内响起,落在了李闻淮的脸上,
屋内瞬间静了声,小厮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不敢擡头多看一眼,而李闻淮则被这一耳光打偏了头,眼底涌上了委屈,却也没有再哭喊叫嚷,更没有再多说一句。
李泽宇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了遍自己的手,再开口时,语气中冷得淬了冰碴,
“从今日起,看着他,不许他再踏出尚书府大门一步,否则,就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小厮熟练地点着头,不敢有一丝怠慢,而耷拉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的李闻淮没有将被打偏的头转过来,就将红肿的脸对着李泽宇,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但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喷涌而出。
但李泽宇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随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後,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了,两个小厮想要将李闻淮扶到床边休息,却被他一把挥开,一人一脚踹倒在地,
所有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李闻淮咬了自己满嘴血腥味,
“去查,今日那个人是谁!小爷要他不得好死!”
两个小厮敢怒不敢言,低着头连忙答是。
李泽宇平复着胸膛里的怒火,和今日所受的屈辱,一出李闻淮的院门,迎面撞上了他的父亲,
他将眼底所有的情绪全都掩藏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平静地喊道,“父亲。”
李声远眼底并没有担忧和关心,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李闻淮的院子後,如同例行公事般询问他一嘴,
“事情都解决了?”
李泽宇点头,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李声远听到小儿子的手被废了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後只是不痛不痒地夸了李泽宇一嘴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徒留还低着头的李泽宇,
望着干净的石板地面,李泽宇深吸了口气,胸膛中的怨毒几乎要破土而出,这怨毒最多的便是狠,狠自己只会惹事的愚蠢弟弟,
他缓缓擡起头,看着毫不留情离开的父亲的背影,心底的怨毒慢慢趴上了眼睛,
“少爷,没事吧?”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侍卫见他脸色如此难看,忍不住上前关心了几句,
李泽宇深呼了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拾好,
“那个‘崔晦’的身份查的怎麽样了?”
侍卫将他查到的消息都如实报给了李泽宇,并没有什麽大问题,
但李泽宇却难得地皱起了眉,
那日,谢既明对待那位少年的态度是在太过蹊跷,
他从未见过谢既明用如此‘恭敬’的态度对待一个人。
他背後是镇国公府,他们这些人当中,他甚至不需要看张祈安的脸色,
可那晚,谢既明始终带着‘恭敬’的态度,看着那人的脸色行事,大到来和离开,小到开口说话,谢既明多数时候会先看他一眼再做。
他不相信那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借住在镇国公府的博陵崔氏的子弟。
李泽宇的眼色暗了暗,回头瞥了眼李闻淮的院子,
“看住他,朝会结束之前,不许再让他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