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霎时响起抽气声。
皇帝坐在龙椅上眯起眼:“苏姑娘可知,若治坏了太子”
“民女以项上人头作保。”苏锦言抬头,目光如刃,“但求陛下允准。”
当九根嵌着宁神晶的银针抵住太子百会穴时,苏锦言能感觉到他后颈的肌肉在剧烈抽搐。
第一针落下,太子喉间出幼兽般的呜咽;第二针,他指甲深深掐进案几,木屑纷飞;第三针时,他突然睁眼,舌尖咬破的血珠溅在宣纸上,染脏了刚写的“仁”字:“你们都该死!
我是真正的储君!“
苏锦言反手抽出腰间匕,在掌心血印上一划。
鲜血滴进针尾晶石的瞬间,宁神晶爆出刺目金光。
太子突然弓起背,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鼻腔里窜出团黑雾——那黑雾裹着腥气,撞向殿角铜鹤时,竟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它跑了往冷宫去了”
宫墙外接应的小鸢突然跪地,盲眼的眼眶里渗出泪。
她双手捂住耳朵,声音颤:“带着六个名字阿爹、阿娘、大哥哥”
与此同时,冷宫内院。
白美人原本枯槁的手突然攥紧锦被,双眼翻白,喉咙里滚出陌生的低沉嗓音:“第七人执印,魂灯重燃;血钥若启,旧庙当坍。”守宫太监端着的药碗“啪”地摔碎,连滚带爬冲向御书房:“陛下!
白美人白美人成精了!“
苏锦言收针时,掌心的血印已经结痂。
她将染了黑雾的金箔呈给皇帝:“此物与皇后当年所用‘凝神散’同源,但多了七味阴毒药材,应是‘傀儡引’。”她顿了顿,“东宫之病,不在身,在心;治心之法,不在药,在人。”
皇帝接过金箔的手微微抖。
苏锦言退下时,瞥见他指节泛白,显然想起了被废的皇后。
回程马车上,小竹捧着药匣打盹。
苏锦言摊开掌心,血印处又开始烫。
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孩子,你救了一个壳,但真正的太子或许早已死了。”
她望着车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今早药王庙老槐树下的老孙头。
他当时说的“第七人真的回来了”,难道指的不只是她,还有这团从太子体内窜出的黑雾?
第二日清晨,苏锦言在医案前整理针具。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那叠黄符上,她突然现,昨夜指向冷宫的黑线,不知何时又延伸出一道细痕——竟隐隐指向了太医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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