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闲:“不可能,所以我会帮你,我会是殿下最好用的垫脚石。”
安宁公主离京一年,同军师虞家二公子,大败覃国敌军,两国暂时停战。
京城中,圣上被逼立太子,何安代掌丞相之位,于宫中保护皇帝。
二皇子为一己私欲,贪下西北赈灾款,遭民生厌弃,三皇子千金修宫殿,导致劳役加重,亦不被民生所喜。
次年年初,安宁长公主同虞家二公子回京,百姓欢喜,丞相协同圣上,举国同庆。
颜绮和虞闲同乘一辆马车,去时浩浩荡荡,回来时就只有两个人,哦,还有一个马夫。
马夫驶车稳,又正值冬日,虞闲在车内架了个小火炉,哈气给颜绮煮酒暖身。
在边关劳累太久,一回来不熟悉这边天气,颜绮直接大病一场,回来的半月,高烧不退,醒着的时间也很少。
她把自己裹在毛茸茸的大氅里,只露出半张小脸,向来嚣张的眉眼此时寡淡又苍白,如同褪色一般。
“来,喝一口酒。”
虞闲舀了一碗酒,把她扶起来,一点点送到她嘴里。
酒水冒着热气,并不辣,但生病中的人总是娇的,只浅酌一口,颜绮就拱进虞闲怀里,连人带氅往里面挤,头偏过去,在虞闲肩窝里蹭了蹭,露出半个黑溜溜的脑袋,俨然是一副拒绝喝酒的架势。
虞闲无奈放下酒盏,抚摸她的毛发,给她顺毛,顺着顺着,人就沉沉在他怀中睡过去。
“无瑰?”
虞闲拢着她,低头看去,细长的眉睫轻轻扇动,许是刚喝完一杯酒的原因,她一双唇红润,娇艳欲滴,褪去以往的不可一世,长公主原来也是一个会被俗世牵挂的孩子。
颜绮没有理他,呼吸平稳,这般抱着他,意思很明显,剩下的一点路程要把虞闲当枕头。
虞闲不敢造次,外面风雪大,没开窗,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也不知道。
不过一路上都很太平,走的路也很缓,颜绮不会轻易醒。
静谧的空气中,煮酒的小火炉劈里啪啦烧着,偶尔炸出点火花,马蹄疾行,从黄土沙地走到白雪皑皑,待穿过积雪成叶的树林,往前,就是繁华京城。
越是这种时候,越微小的动静更能让人觉察。
安静的连利刃悄悄拔出的铮鸣声都清晰可闻。
马夫还在心无旁骛驾驶马车,没有察觉到危险到临。
虞闲轻轻拨开颜绮抱住自己的手,恭敬地解释:“殿下,杀我们的人来了。”
颜绮闭着眼睛,平静冷淡地嗯了一声。
她靠在软枕上,听着虞闲利落翻出马车外,旋即就是剑刃相交的铿锵声。
她眼皮沉重的难以睁开,但是脑海中早就知晓虞闲对付敌人会是什麽场景。
两年来,也受了不少刺杀,虞闲功夫高强,基本一个人可以抵十几个人。
颜绮要回京,就意味着三皇子再次有长公主扶持,二皇子那边不可能没有行动,探子来报,他一直在对虞家施压。
真奇怪,一个寒门,是什麽值得二皇子大费周章呢?
片刻,打斗声停息,马夫没有被打扰,或者是早就对这类场景司空见惯。
虞闲摘下带血的外衣,随意扔在外面,而後待在外面,嗅了嗅手臂的白色布料,确认没有血腥味才进马车。
颜绮张开手,虞闲干咳,克制地:“殿下,我身上脏。”
颜绮可不在乎,眉头一蹙,虞闲拍了拍衣服,乖乖过去把人拢怀里。
长公主自从到了边境,就莫名多了一股体香,是淡淡的清荷香,只有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是错觉麽?虞闲垂眸思忖,为何总有一种和长公主早就认识的感觉呢?
由于长公主生病,又遭遇几次刺杀,安排好的迎接庆典也一笔带过,草草了事。
回到京城那天恰好下雪,染白半座京城,大街小巷不见一人,萧条得如同被弃了数年的城池。
就算是没有人来迎接,也不该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