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Chapter46占有欲爆棚的混蛋
一只手探过来,轻拊宁书禾黏湿的额头。
“去洗澡?”傅修辞搂着她的腰,哑声询问。
“……嗯。”
像在干涸地中久经风雪的人,埋进热浪,宁书禾浑身瘫软,神思涣散,反应也比平时迟缓许多,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傅修辞是问她要不要先去,弱弱地回答一声:“你先去吧……”
傅修辞笑了一声,低头亲她的肩,随后不由分说地伸臂在她膝弯里,将她一把横抱起:“一起去。”
“不要,我好累。”宁书禾无力地晃腿,试图挣脱,却是在身体腾空时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傅修辞脸上的笑意温热:“那我帮你洗好不好?”
听了这话,宁书禾才放弃挣扎,开始复盘今天晚上的一切。
刚开始计生用品没送到时候,傅修辞的确很有耐心,极具服务意识地帮她进入状态,但他却不需要她反过来帮他。
忍耐的克制一直持续到房门被敲响,傅修辞绕到隔断后取了东西回来,宁书禾是在那一瞬间察觉出今天傅修辞心情不算太好,他是携着某种负面的情绪来找她的。
他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带着惩戒的意思,并不粗暴,却十足愤怒,导致第一次很快,只够他们两个不管不顾地囫囵吞下,双影交叠好似要融为一体。
傅总从不标榜自己清心寡欲,她之前也仅凭着印象对他这方面的风格进行过猜测,后来……即便也不是头一回了,但宁书禾也是第一次真的确定,傅修辞是享受且沉迷这件事的。
没怎么休息,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两个人都很快又有了反应,傅修辞搂着她的腰,手掌向下滑落,一手将她托起,另一只手几分急躁地解开她背后的裙带扣子,宁书禾抱着他,只能把一切都交还给最纯粹的本能,双腿抬起,紧紧缠在他腰际,以避免自己掉下去。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辗转到她的卧室,宁书禾被扔到床上,他欺身压上来,第二回傅修辞的动作更加狠戾,手掌也自枕边移至她的颈侧,虎口掌在她最脆弱的咽喉处,不动声色地用力。
宁书禾察觉他的动作时,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握住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腕,想要挣扎,却听到有谁熟悉的声音荡漾在她耳边。
放松,别怕,有我在。
一声声的安抚,宁书禾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视线却缓缓失焦,轻微的窒息后,她的的思绪渐渐被情欲掠夺,是更兴奋,在荷尔蒙和肾上腺素地共同主导作用下,血液上涌,身心一俱到达最爆烈的癫狂。
疯子。
宁书禾第一次感受到傅修辞的极端,也是头一回切身体会他的危险。
什么天之骄子风雪霁月,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个占有欲爆棚的混蛋。
在最关键的那一瞬间,傅修辞倏然松开了手。
他轻拊她的额头,再俯身亲吻她沾染几分湿热的眼角,片刻后,唇瓣慢慢下移,吻过她的鼻梁、鼻尖,唇角,最后落在她微微有些泛红的颈侧,舐过由他造成的那道红痕。
宁书禾终于有了大口喘息的机会,像是溺水的人,抱紧浮木,脑海里尽被求生的本能占据,待肺部氧气充足,头脑的理智才被追回,她反应过来,因为他刚刚的行为,让她有些怕他,但宁书禾还是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腰,感受着傅修辞身上和她同频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脊背,心率减慢,好久以后,她才安心下来。
今晚傅修辞的态度强势到近乎侵略,她却凭借本能将他抱得更紧,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被火烫过,同他肌肤相触的地方,噼里啪啦地熏灼,理智和克制被烧得一丝不剩。
最后的时刻,在醒与梦之间,在意识漂浮的边缘,宁书禾隐隐听见傅修辞好似问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像是晨雾自丛林深处朦胧溢出,内容模糊地不可辩驳。
宁书禾完全无意识地,只是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话,但傅修辞却像是被她这句确认的话哄高兴了,他的反应这才变得温和下去,恢复到往常的状态,方才的那些狠戾和暴烈仿佛都只是她的错觉。
宁书禾泡在浴缸里,全身都卸了力,视线落于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她挺想知道傅修辞刚刚到底想问什么的,也实在记不清自己回答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又无所谓,床上说的话,一般也没人当真,能在那个过程里助兴就够了,没必要把它带到床下。
看见她视线失焦,似乎是在发呆,恰时傅修辞抬手,自她身后向前抬手,捏她的脸颊:“怎么一声不吭,想什么呢?”
宁书禾摇摇头,把那事抛之脑后,拍拍他的手臂:“在发呆,起来冲一下吧,我感觉水凉下来了。”
她有点累,冲过澡后拖着步子直接躺进被窝里,身体蜷缩,睡意朦胧。
没过一会儿,就感受到身侧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躺在身后的人拥抱住她,出声时语气很轻:“睡了?”
“还没。”宁书禾有困意,却没能睡着,她干脆转过身,侧躺着看他,“怎么了?”
傅修辞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随口一问的语气:“明天什么安排?”
宁书禾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断他问这个问题的动机。
傅修辞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伸手拊她额头,像哄小孩子似的,看着她笑了一声,觉得困惑,就直接问:“怎么不说话?”
她只能选择实话实说,一边回答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言简意赅道:“明天要回趟家,我舅舅的女儿……我表妹,明天过生日,她之前要么在海城疗养,要么在国外治病,前阵子刚回来,我得去看看她。”
“生了什么病?”
“……”宁书禾没说。
傅修辞也不勉强,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在市区?”
“嗯,忠元路。”
“要去一整天?”
“就中午吃个饭,订在她家里,吃完饭打几轮牌我就回来了。”宁书禾反应过来,“三叔想安排我吗?”
“本来想的。”知道她不是去傅家,傅修辞放心地伸手揽她入怀,随口扯了个理由,无奈地解释说,“谢远在北山开了个山间酒店,今天开始试营业,叫我们这些熟人先过去暖场,本来想明儿带你过去玩。”
话倒是真的,谢远真提过,不过傅修辞直接以没时间为理由拒绝了。
宁书禾回想半天,还是有些对不上这名字和记忆中的人脸,干脆直接开口问:“……谢远是?”
傅修辞解释说:“上回在丁铭那儿,你见过。”
宁书禾一瞬间了然,谢远是那天说她名字耳熟的那位,丁铭告诉过她,他是傅修辞的发小,这两年一直在国外替傅修辞办事,如今不知道为的什么回北城。
“……下次吧。”宁书禾无奈地笑了一下,而后语气微漾,“等我有空,嗯……那酒店试营业多久?三叔要不先问问他,如果过了试营业时间才去的话,能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们打个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