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紧急起床号!全连!立即起床!以最快度收拾个人装具,拆除所有帐篷!打包物资!限时半小时!半小时后,全连紧急下山!转移至开阔地带待命!”
“是!”通讯员领命,旋风般冲了出去。
嘶哑刺耳的紧急集合哨音和随后响起的起床号声,瞬间撕裂了营地死水般的寂静!
郭玉杰这才转向一直守在一旁的张维和林白,他的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
“你们也快去准备!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早做准备,总没错!”
“是!”张维和林白同时敬礼,转身疾步离开。
帐篷里,再次只剩下郭玉杰和方圆。
浓烟尚未散尽,郭玉杰却像耗尽了全身力气,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低头沉默。
呼出一口气,无声无息。
指导员方圆走到他身边,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老搭档的后背,声音低沉而坚定:
“老郭,你做对了。就像你说的,不管真假,我们不能拿全连几百条士兵的命去赌!下山,找个开阔地方,天塌下来,也总比被山里埋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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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尖锐的哨声、杂乱的脚步声、军官的催促、新兵们惊愕的询问交织在一起,整个营地瞬间沸腾起来。
大地依然在沉重的黑暗中沉睡,而那未知的危机,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等待着黎明的审判。
通讯员嘹亮的哨声撕裂了营地的寂静,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起床号划破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紧急集合!所有人,起床!收拾帐篷和个人装具!动作快!”
命令像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五班的帐篷里,刚刚躺下没几分钟的新兵们猛地惊坐起,睡眼惺忪,满脸茫然。
“搞什么啊?天还没亮呢!”有人揉着眼睛抱怨。
“嘶!!妈的,磨的我裆疼啊!!”
“靠!我也是!!”
“我特么真想挂空挡!!”
“班长?”下铺的新兵下意识看向张维的位置,那里已经空了。
“别啰嗦!紧急集合哨没听见吗?执行命令!”张维严厉的声音从帐篷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刚才几乎和通讯员同步冲出了连长帐篷,此刻正站在门口,神色凝重地指挥着。
他的目光扫过林白,后者已经迅套好作训服,正手脚麻利地拆解行军床的支架。
林白的心脏还在为刚才连长的决断而激烈跳动。
希望的种子被点燃,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沉重的责任感。
连长顶着压力下达了紧急撤离的命令,这命令因他而起。
如果……如果他的判断错了?
一个连的新兵,为了一个未经证实的地质学半吊子的“预感”半夜被拽起来紧急转移,这“狼来了”的后果……
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动作上,收拢行军床的金属腿,卷起铺盖卷,动作快得几乎带风。
外面的情况更加混乱。
整个新兵连营地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天光乍亮,手电光束在黑暗中乱晃,人影幢幢,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军官的呵斥、新兵们紧张困惑的询问和物品碰撞的杂乱声响。
“动作快!拆帐篷!拆下来的东西堆放到指定位置!”
“班长,我的水壶找不着了!”
“别管水壶了!先拆帐篷支柱!”
“背包打好!别落下个人物品!”
黑暗中,新兵们在班长们简短有力的指令下,展现出了训练有素的一面。
最初的慌乱过后,动作变得有序起来。
几个人合力拆卸沉重的帐篷支柱,其他人快打包背包和捆扎铺盖卷。
林白一边忙碌,一边耳朵依然下意识地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风声、人声、金属碰撞声,还有那顽固地盘踞在他脑海深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
来自大地深处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