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出大事了。”
几个混混也没想到会这样,着急地给上面人打电话,有几个见势不妙,都撒腿跑了。
湖水荡漾了几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少爷,要不要……”
“不用。”蔺元洲打断了男人的建议,他目睹了一切,“就在这等。”
半个小时後,夜色已然浓重,公园里路灯一盏盏亮起,树影如鬼影横行。
人工湖的水面黑沉沉的,反射着零碎的灯光。
“哗啦”一声水响,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从水里游上岸。
馀跃浑身湿透,校服紧紧贴在身上,浸透出他年轻而结实的身体轮廓,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灌满了水的书包。
我靠,差点被淹死了。
他脱力地瘫倒在岸边上,大口喘着气,嘴唇冻得发紫。
小书当时落水时也这麽痛苦吗?他还不会水啊……
湿透的黑发黏在额前,不断往下滴着冰冷的水珠,缓过一口气後,馀跃猛地坐起身,湿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被夜风一吹,冻得他哆哆嗦嗦的。
他眼神恨恨地望向天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仇不报非丈夫。
馀跃挣扎着站起来,开始费力地拧干衣服和裤子,很快,水渍在他脚下汇成一小滩。
差不多了。
他重新背起那湿漉漉的书包,出了公园往回走,湿透的鞋子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每一步都跟他的心情一样沉重。
这个班里的所有人,几乎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身後有车响起了喇叭,馀跃侧身往边让了让,心事重重的他还没有注意到这辆车。
晚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嘀——”身後的车锲而不舍地打着喇叭。
馀跃疑惑地转过头,一辆亮着大灯的车晃得他眼前发黑,车停在了他的身边,後排车玻璃降下。
窗户後是蔺元洲那张好看的脸,他温柔地询问馀跃:“发生什麽事了?需要我载你吗?”
他就是为了看笑话来才等了这麽久,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当真。
但馀跃不是一般人,他很自然地松下肩上的书包:“好啊。”
蔺元洲唇边的笑意僵滞了一瞬,他只好让司机打开车门,馀跃就这样湿淋淋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带着股污泥的腐臭味。
他的声音冰冷:“把暖气打开。”
湿透的布料紧紧包裹着身躯,像是第二层皮肤,仔细勾勒出这具身体每一处起伏的线条。
馀跃还在因为寒冷而发抖,水滴沿这身体线条一路向下,没入厚实胸膛的阴影里:“我把衣服脱了介意吗?”
蔺元洲颔首:“请便。”
馀跃脱下外套校服,里面的白衬衣几乎湿透,黏贴着胸腹肌,随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沉重地起伏。
蔺元洲的视线最初只是冷淡地掠过,随即却像被什麽无形的东西黏住,他倏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近乎仓促地移开目光。
然而,某种不受控的引力,却让他的眼尾馀光,又不自主地滑向对方的身体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