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徐大人,这回肯定不会有问题。”
“这样,”徐目思虑,妥协,叹了一口气,说,“明儿我让人把钱送来,你去找他们掌柜的,把他赎了吧。”
柯掌柜的点头:“哎,我明白。”
“然後让他养伤,药费都我来出,养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给他个活儿干,他今後就归你了,你说是你赎的就行。”
柯掌柜的:“好。”
徐目压低了声音:“他知道咱们认识了,但你最好别跟他提我,也拦着点儿,别让他再来找我。”
“好,您放心吧。”
夜里一通折腾,回到家的时候天都要亮了,徐目就忙着换衣裳,打算去提督府接彩珠了。
俩人各自的身份不方便,徐目更甚,所以婚书丶娶亲都是没有的,彩珠进门还是以奴婢的身份,只是,他们将按夫妻那样扶持着过日子了。
徐目昏昏沉沉,洗脸的时候想的还是夜里的事,他其实有点绝望了,不知道该拿这个林无量怎麽办了。
当初替魏顺看中他,简直就是造孽。
徐目用湿手巾捂着脸叹气,太累了,太烦躁了,
几日以後的黄昏,魏顺被张啓渊挡在了西厂门外的胡同里,张啓渊理直气壮,埋怨他这几天只顾得上徐目了。
“等你成亲的时候我绝对顾得上你,别挡着我路,”魏顺回头,确认了徐目在不远处跟着,警告张啓渊,“我有事儿出去,车在等着了。”
张啓渊问要干什麽去。
魏顺:“上酒楼吃饭。”
张啓渊:“和谁?”
“秦公公,”魏顺挑眉,问,“怎麽,跟你有关系?”
“那你把我带上。”
张啓渊语气诚挚,视线往下方去,这麽轻柔地盯着比他矮点儿的魏顺,他忽然擡手,用弯起的手指挠了挠魏顺的下巴,跟逗猫逗狗似的。
靠在墙边的徐目看见他在干嘛了,于是把头低下去,开始看自己的鞋了。
魏顺皱着眉,最终躲开了张啓渊作乱的手,说:“不带你,滚蛋!”
“我想去,”按理说该见好就收了,可张啓渊才不,他在底下抓着魏顺的手腕,不准他走,说,“带上我吧,我绝对不乱说话,我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魏顺:“我们要聊机密的事儿,你要是知道了,我们就不能留你了。”
“什麽意思……”
“活不成了呗,”魏顺缓声说道,“泄了密,会派专人去杀你的。”
张啓渊擡起手,摸了一下脖子,抱怨:“那你也太狠心了吧。”
魏顺对他假笑,说:“知道就好,快把我放开,我该走了。”
“那这样,我坐散座,”张啓渊说,“我在阁子外边等你,要是你喝多了出来,我正好搀着你。”
“真倔。”
盯了张啓渊半晌,魏顺最终说出了这样两个字。他想,行了拗不过了,带上吧,酒楼的门对谁都开着,况且实际上只是请秦清卓吃酒,不是要谈什麽秘密事。
魏顺妥协了,因为懒得跟他掰扯。
然後,西厂一行人就到酒楼了,其中多出来个张啓渊,见到秦清卓的时候,他站在魏顺身後。
秦清卓见过他,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自己介绍自己:“我叫张啓渊,家父是张钧。”
比他大了几岁的秦清卓立刻作揖,道:“这不是国公家的五爷嘛!咱家眼拙,没认得出来,得罪了!”
魏顺云淡风轻,转过头将张啓渊盯着,说:“行了,认识了,你自己找个桌子坐吧,吃喝写在我的账上就行。”
张啓渊叹气:“好吧,你们慢聊。”
魏顺请秦清卓上楼了,把张啓渊一个人丢在楼下大堂,徐目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头疼,在心里嘲笑:好歹是个勋贵子弟,这也太没骨气了。
那边,上楼去阁子的人浩浩荡荡,这边,张啓渊一个人临窗落了座,夥计上去招呼,他点了最贵的酒,还点了些珍奇吃的。
等菜的时候想:不许我跟着?我宰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