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思细腻,表姐她们收到香囊,定会十分欢喜。”
柳念闻言,又挑了几款香料,通通让摊主包好。
逛了一阵,二人手中已提满礼品,恒峥看着柳念略显疲惫的模样,就带着她去不远处的茶楼歇息。
二人挑了处临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阳光洒在街道上,一片温暖祥和,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仿佛一幅生动画卷。
小二端上茶水和点心,恒峥为柳念倒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二人喝茶解乏,难得有这麽清闲的时刻,却遇上了意外之人。
待衆人返归郡姑,听闻宋予上门挑衅,幸得长公主姬圣筠一番周旋,方解了恒家军之围。
恒家心怀感激,自是觉得须得亲自去趟长公主府,以表谢忱。
且因此事,恒家便觉得欠了长公主一份人情,日後往来,自是要更为勤密,以示诚意。
而这一切,皆被太师看在眼里,他分外不悦,岂愿见到恒家与长公主结下深厚情谊,恐其日後联手,对自己不利。
太师心性阴鸷,得不到的,便要毁掉,他便暗中布局,意欲挑拨离间,让皇帝对恒家军心生忌惮。
太师先是指使几位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心腹臣子,于散朝後故意聚在一起,压低声音却又不失刻意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恒家军久居边疆,手握重兵,最近边境那些个小动作,会不会和恒家军有什麽关联啊?”
“可不是嘛,功高震主啊,万一。。。。。。”
这些话语,如毒蛇信子,在暗处悄悄游走。
不仅如此,太师还叫底下人买通了一些市井无赖,让他们在茶楼酒肆丶街头巷尾散布谣言。那些个无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人群中肆意胡说。
“嘿,你们知道不,恒家军啊,怕是和敌国暗中勾结上了,不然怎麽每次打仗都那麽巧,刚好能解他们的围呢!”
周围的人听了,有的露出惊讶的神情,有的则半信半疑。
这些谣言如风中柳絮,四处飘散,渐渐在民间生根发芽。
皇帝本就多疑,加之边疆战事里,恒家军屡建奇功,难免让皇帝心生顾虑。
太师见状,更是添油加醋,屡进谗言,特意在皇帝下朝後的路上偶遇,他一脸忧虑,躬身行礼後,压低声音道。
“陛下,臣近日听闻一些风声,心中实在不安呐,那恒家军,在边疆多年,势力庞大,臣恐其。。。。。。”
说着,他微微擡头,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眉头紧锁,便继续道。
“臣恐其有异心呐,若不加以制约,恐生变故啊!”
皇帝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随着谣言的传播,边疆的军民,以及那些曾与恒家军有过接触的百姓,听闻朝廷对恒家军生出猜忌,皆心生不平。
他们在民间公开议论,言恒家军忠心耿耿,为国尽忠,岂会通敌叛国?而这些议论,也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开。
皇帝闻得民间议论,更为愤怒,觉得恒家军不仅功高震主,更在民间树大根深,威望过盛,实乃心腹大患。
姬圣筠这些时日虽有心为恒家军辩解,却也在太师的暗中阻挠下,难以施展,她便以力打力,引导舆论,为恒家军正名,却不想反被太师利用,成了加剧皇帝猜忌的催化剂。
终于,又在太师的一番谗言後,皇帝下定决心,欲秘密处死恒家军,他暗中下旨,命宫人即刻筹备,将恒家军一网打尽,不得留下後患。
姬圣筠闻得此讯,心急如焚,恒家军忠勇,绝不是通敌叛国之辈,她到处奔走,欲为恒家军求得一线生机,便在此时,将目光投向宋予。
宋予此人,虽出身名门,却与其父宋从诚政见不合,他实际一直看不惯父亲为那个搅弄朝廷的太师卖命,觉得父亲如此行径,有辱名门风范。
这一日,姬圣筠秘密约见宋予,宋予接到消息时,却有些犹豫是否赴约。
一方面,他好奇长公主因何邀请他;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心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但最终,宋予还是决定赴约。
当宋予来到约定之处,姬圣筠早已等候在此,她见到宋予,微微颔首示意,轻声道。
“宋将军,今日冒昧相约,实是有要事相商。”
宋予连忙回礼,心中却有些忐忑,问道。
“不知长公主所为何事?”
姬圣筠神色凝重,缓了缓,开门见山道。
“宋将军,如今恒家军危在旦夕,皇帝受太师蛊惑,欲秘密处死恒家军,然其忠心耿耿,为国征战多年,岂能蒙此不白之冤?”
宋予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虽他曾在太师授意下有挑衅恒家军之举,但就那些过往战事经历,他心中还是多有钦佩的。
且他与恒家军的将领之後于茶楼偶然得见,彼此之间有过交谈,观其品性,断不会是那通敌叛国之人。
宋予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