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的将军循声望来,他命令士兵们勒马驻足,似乎是在等待含玉追上来。
含玉一路追来,来到他的马前,这下终于看清楚了这张熟悉的面孔,她质问阿江:“阿江,为何昨晚成婚之夜你弃我不顾、不告而别?还有你这身穿着又是为何?还有他们都是什么人?”
男人厉声反问她:“谁是阿江?你该不会以为昨夜和你成亲的人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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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还能是谁?阿江你是不是又失去了记忆?把我也忘记了?我是你的阿玉啊!阿江你随我回江边小木屋一瞧便知,那儿的床上铺着鸳鸯喜被,床头点着两盏双喜红烛,桌上还放着昨夜未喝完的合卺酒呢!”
“哦~原来是兄长娶的野女子啊?只可惜你往后再也见
不到你的夫君了,今日要死不仅是你的阿江,还有你的族人!本王要让他们都给死去的大殷将士陪葬!哈哈哈~”
男人仰天狂笑,他右手举剑,指挥身后的士兵冲进守陵人的族落,见人杀人,毫不留情。
马蹄踏边族中每一处角落,士兵们的刀剑沾满了族人的鲜血。
含玉一边哭喊着,一边在混乱厮杀的人群中找寻她的阿爹。
她在家门口看见瘸腿的阿爹也在慌乱中搜寻她的身影。
“我的阿玉在哪儿?”
“阿爹!”
含玉正想跑过去带阿爹躲起来,可身后骑着骏马的男人从她的身旁飞奔过,停在了阿爹的面前。
他右手举剑砍下阿爹的头颅。
“不!”
含玉突然惊醒,浑身被冷汗浸湿,那似梦般的真实回忆再度冲击她脆弱的心灵。
她抱紧了自己冰凉的身子,暗自下决心,这一世她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生,无论是阿爹还是阿江的结局。
外面两位侍卫守在篝火旁睡下了,含玉趁他们未醒,悄悄解下马匹套在马车上的缰绳。
她不会骑马,但也试着爬上马背,弓着身子趴在马背上,用力拍打着马屁。
“驾!”
马儿飞奔起来,她抓紧了马背上鬃毛,尽量不让自己跌落下来,身后的侍卫兵被惊醒,现她逃跑时,他们再想追上来已经来不及。
不一会儿,那马儿带着她跑出了丛林。
含玉借着星宿识别南境的方向,沿着原路返回,马儿跑了一天一夜才踏入了南疆苗村的地界,最终因为疲惫而停在了苗村村口。
“马儿你为什么不走了?”
含玉双腿夹着马肚,用缰绳抽打着马背,可它似乎已经走不动了,她无奈之下只好下马。
她看着眼前这个异族村落,陌生中又透着些许熟悉感,总觉得他们这些人的穿着似乎在哪里见过。
村口的放牛娃瞧见她,大声惊呼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我们苗村?”
放牛娃一眼认出她的衣裳和苗人不同,警惕她是居心叵测的外族人。
“这里就是南疆苗村了吗?小娃娃,那你认识一个名叫那蛛的女子吗?”
“你是坏人!我要告诉阿爷去!”
放牛娃捡起牛粪往含玉身上抛,试图将她赶出苗村,含玉闪躲着,不料牛粪抛在她的马上,那马儿受了惊吓朝着村口无人的田地跑去。
放牛娃赶紧牵起牛绳回村,留下含玉一人驻足原地,不知是先进村还是该去追马?
那放牛娃回村后果然又招呼了一帮苗人前来,眼瞧着骏马要将他们的粮田给糟蹋了,他们提起锄头去赶马。
有人看见身着异服的含玉站在村口四处张望,便走过去质问她:“你就是那个外族盗贼吗?怎么是个弱鸡女子?好男不跟女斗,你现在离开,我便不和你追究。”
“可是你们抓了我的马,我要怎么走?”
不远处的粮田地里,几名苗村大汉合伙围攻那匹受了惊的棕色骏马,他们担心马儿突然狂踏伤村民。一人主张直接打死它,另一人又觉得这匹马抓回去还能骑,不忍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