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云恍然,这恐怕才是朱离的真正目的。
不过,按照啖鬼经开篇所述,这朱离倒还真符合要求,不过她只是借阅,并不是要传承鬼道啊。
“朱道友可愿与李某一样,持鬼道而行?”
“不,”朱离笑道,“只是借阅。”
李叹云踌躇道:“我所修习的乃是林中啖鬼经,其实是一部炼魂功法,并非火道功法,若朱道友只是为旁敲侧击,不为传承鬼道,那请恕叹云爱莫能助。”
“此言差矣,魂与火又有何区别?”
“差别大了…”李叹云说道,见朱离笑吟吟的,眼神似有深意,忍不住想道,“难道她在点我?”
朱离见他住口不言,但也不再反驳,又引诱道:“若我教你离火之道,换取林中啖鬼经一观,如何?”
李叹云摇摇头,说道:“啖鬼经非我私产,乃是鬼道一脉生人死人所共有,朱道友不必再言。”
朱离哑然失笑:“你一个俗家弟子,倒还真有几分牛鼻子的性子。”
“罢了,”朱离站起身来,扬起头将葫芦之中的酒液大口大口一饮而尽,然后抹抹嘴,笑道,“虽然今日无缘,但来日难说,对吗?”
李叹云苦笑一声说道:“鬼道传承,只传炼气弟子,朱道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朱离心里微怒,江风南那小子怎么就可以修炼,这小子真是古板。
不过又转念一想,这鬼道一脉虽然邪门古怪,但有它的道理。
君不见那永州大地之上,鬼道修士倒是开花散叶,大行其道,但却是恶鬼横行吗?
唉!
正值初春季节,朱离看着天上茫茫大雪,又一阵意兴阑珊。
此行虽不白来,得了一团凤火,但鬼经没要到,又亲眼见到刘道恒与祁冰雁的结局,亲历当年那场大战的袍泽又少了一个,心中难免惆怅。
她忍不住口中吟道:
血光剑影腥未尽,犹记当年旌旗摇
万骨埋做英雄冢,一声惊雷震九霄
唯余谷中双清影,孤雁哀哀唤寒潮
故人踏雪无觅处,新草离离没野桥
李叹云听她吟罢,心中好笑,你才多大,就对当年的英雄口称故人?
不过按照齐云鹤的说法,这朱离实力堪比金丹修士,隐隐有金丹以下第一人的意思,有如此豪情倒也算情理之中。
李叹云沉吟片刻,对朱离说道:“朱道友若是要荡魔,我倒可以推荐一二。”
朱离没好气的说道:“说!”
李叹云也不恼,递过一坛酒,说道:“朱仙子还记得齐北擂台的司马策吧,你们三个人之一的那个,他先登场的。”
朱离点点头,司马策她知道,但不是因为擂台之事。
“司马策正带着人,于白龙海和东极海交接之处行荡魔之事,他颇有智谋,也有几个可靠人手,你不如与他结伴,多个照应。”
朱离感到一阵好笑,但还是强自忍住,口中说道:“好哇,把他的传音符给我。”
李叹云却不给她,只是拿出带有自己标记的一张递过去。
“我这便送传音符给策兄,若是策兄不明,你便出示这个。”
朱离点点头,将传音符接过,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过来。
“此玉乃是暖玉,性阳而不伤人,便送于你妻子吧,有此玉在,些许阴寒之气不足为虑。”
李叹云大喜,连忙接过,口中道:“无功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