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这厮真是谁家跑出来找消遣的公子哥。
田弄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见掌柜的眉毛不再皱着了,这才说:“您有所不知,这老菜叶呀,是我特意留着的。”
“为了压秤?”
“是为了保鲜,虽说这都是我们刚从地里摘的,但是保不齐您什麽时候用上,万一先择了,到您用的时候这里面的新叶子也老了,不合算。”
徐掌柜神色略松动些,还是说:“这自有我们食肆来存着,也不能让你白占了这个便宜去。”
“不占你便宜呀。”田弄溪说,“我家里还有好几亩地种着庄稼,咱们可以做长期生意嘛。”
她来之前打听了下,步芹说这家常吃的食肆最近少了供菜的,不少菜都不上了,这才来碰碰运气。
店小二见了,把手中瓜子壳一扔,出来打圆场:“老板,咱不正好……”
徐掌柜呵了他一声,半蹲着检查起菜。
好一会儿,他才扒拉完,站起身问。
“这样吧,小白菜给你八文一斤,莴苣算九文。如何?”
这就是市场上普遍的价格,并不稀奇。
田弄溪想着自己的系统,咬咬牙,硬着头皮问:“再多点?十文呗。”
她越说越没底气,尾音几不可查,自己都听得不太清。
“成。”徐掌柜不假思索,“小白菜给你算十文,莴苣算十二,够意思吧小姑娘。”
“够够够。”不知是系统作祟,还是徐掌柜突然良心大发,田弄溪点头如捣蒜,生怕他悔了去。
店小二看呆了,手不自觉拽了拽老板的衣角想说些什麽,却被拂开。
徐掌柜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乐呵呵地嘱咐他:“去带这位姑娘领钱。”
领了二百文,田弄溪喜笑颜开地把铜钱塞进荷包里。
走在街上,看这个问:“喜欢吗?”
见那个问:“想要吗?”
林峦一味摇头,却还是被塞了份藕粉桂花糕和糖葫芦。
他不嗜甜,倒不知道这是给谁的。
想问,见面前的姑娘高兴得眉飞色舞,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转了千百回,莫名变成了,“怎麽这麽高兴?”
他们不是没挣过这麽多钱。
田弄溪刚从摊子老板手上接过带给戚夫人的簪子,闻言歪了歪头,似乎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是证实了菜菜还是有点用的,又或许是昨日太不开心,今日好了点,便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她摇摇头,把多馀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
不管怎样,开心就好。
田弄溪扫过摊子上的簪子,最终拾了根中间的木簪,朝林峦头上比划。
“喜欢这个吗?”
“你……你……”林峦这下什麽也不纠结了,他脸“噌”一下红起来,像被火烧了般。
送男子簪子意味着什麽,面前这人到底懂不懂。
林峦才及冠没多久,他从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因此也未觉得及冠前和及冠後有多大分别。
只是新得了字,领着朝堂百官拜了宗庙。
他及冠那天,是母後亲手替他冠上的九旒冕。
眼前毫无装饰的木簪,较之竟也毫不逊色。
那头,田弄溪已经付了钱,一只手摊开,摆在林峦眼前,要他拿走。
“多谢。”林峦掩住心里对田弄溪没有亲手替他簪上的不快,沉沉地说。
“这有什麽。”看了一圈,她只买得起小吃和木簪了。
田弄溪从林峦手中接过糖葫芦,说:“看你不喜欢,别浪费了。”
她边吃着糖葫芦边哼歌,一路慢悠悠走回家。
与此同时,正有人快马加鞭赶往田家。
【作者有话说】
波湛横眸,霞分腻脸。——张先《踏莎行》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可能会有点土(?)作者是个很土的小女孩还有些颜色(?)但不多作者是个很喜欢搞颜色的小女孩(待议)因为有考试并且收藏太少了要压字数申榜所以这段时间会更新得慢一点申上了就会快快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