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太子为正妻所带来的好处确实很令人心动,只可惜她的任务是自己赚钱。
从贵妃榻上拿起刚理好的包裹,取出几锭金子装在袖中後,田弄溪踱步出东宫。
拂雀还没到眼前,她便说自己只是在宫里逛逛。
“太子殿下所有精锐暗卫皆在宫中,您必会无虞。”拂雀退下。
田弄溪走出一段距离朝後望,发现她竟没跟上来。
明面上虽没有人,但暗处的视线令她如芒刺背。
田弄溪假装未察觉异样,像个初入宫对万物好奇的人般边走边东张西望。
来往的内侍头埋到胸口,目光直直落在地上,步履匆匆。
富丽堂皇的宫墙内,她是唯一的闲人。
念及此处,田弄溪放慢脚步,只用馀光瞥不同的建筑。
走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宫殿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拐角处缓缓而来。
那人低着头,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
二人即将擦肩而过,田弄溪伸手拦住他,惊愕道:“哥?!”
田光宗骤然被拦下,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擡头却看见许久未见的亲人,豆大的汗珠洗清面部的怔忪,“小妹?”
他一时忘了害怕,焦急道,“你怎麽在这?”
田弄溪更震惊,“你怎麽在这?”她扫了眼田光宗身边的内侍,平平无奇,并不眼熟。
察觉到她的眼神,田光宗对皇宫的恐惧冲散惊诧,声音低了下去:“昨日破涯营给我们休了三日假,兄弟们正高兴呢,这位公公便来了,说宫中贵人传我入宫。”他看了眼对着二人微笑的内侍,问,“怎麽你也在宫中?”
不知从何开始解释,田弄溪正努力措辞,突然被田光宗拉住手。
她擡眼看他,被他眸中隐隐的泪花吓住,尚未来得及开口,凑到耳边细若蚊蝇的话又让她瞠目结舌。
“莫不是天子见你年轻貌美起了那心,要把我田家所有人都拉进皇宫当後妃?”
田弄溪:“……”
田光宗皮肤黢黑,一脸坚毅地看着田弄溪,有只要看见她点头就去造反的架势。
田弄溪张了张嘴,无力地说:“不是。”
话音刚落,刚一直无声等待二人交谈的内侍上前,“这位军爷,前面便是东宫了,太子殿下正等着你,随咱家走吧。”
田光宗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是……是储君见你年轻貌美……”
“不是。”田弄溪打断他,眼神示意他闭嘴,朝内侍颔首,“走吧。”
三人走到东宫,门口的内侍见到田弄溪纷纷行礼。
带路的内侍声线颤抖,直言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差点跪下时被田弄溪扶起。
田光宗小声嘟囔:“还说不是……”
田弄溪笑容苦涩,暗暗翻了个白眼。
拉着人走过衆多内侍,她把人带到偏殿,轻轻掩上门。
还未转身,听到田光宗忿忿不平的话。
“强娶民女!天理何在!”他重重捶了下桌子。
见田弄溪坐到身边,怀疑地问:“之前的那位公子不会死于非命了吧?!”
他胸口起伏难平,眼中怒火中烧。
“童敷本有夫,他竟!”
“是罗敷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