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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帝王侧目 深宫刺破暗潮夜(第2页)

她顿了顿,目光毫不避让地直视着帝王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是压抑太久的悲愤,也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奴婢知道此策如利刃剜疮,必见血光。然奴婢更知,疮痈不剜,终将溃烂全身,噬心腐骨!杨尚书之血,是剜疮之痛。然此痛,比起江南积弊深重、终致民变烽烟、社稷倾颓之痛,孰轻孰重?陛下圣明,自有明断!”

她的话音落下,听雨轩内一片死寂。只有檐角的水滴,依旧不紧不慢地敲打着青石,嗒…嗒…嗒…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心弦上。

萧承烨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身形单薄,站在他面前甚至需要微微仰头,可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却锐利、坦荡、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孤勇。她的话语,没有一句为自己辩解,却字字如刀,剖开了新政背后更触目惊心的现实——江南百姓的血泪,大胤江山的隐忧!这比杨文敬呕出的那口血,更沉,更重!

他沉默着,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她脸上反复描摹,审视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心虚,没有谄媚,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坦荡和固执。她将所有的责任和可能的后果都扛在了自己肩上,却又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这痛,必须承受!

良久,久到林晚夕几乎以为自己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终于触怒了天颜,准备承受雷霆之怒时,萧承烨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已没有了之前的冷厉,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剜疮之痛…”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重新投向烟波浩渺的池水,“朕只问你一句,若江南三州清丈田亩、推行新策,依你估算,一年之内,可增赋税几何?”

话题的陡然转折,让林晚夕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又因这至关重要的问题而重新提起。她心念电转,脑海中飞掠过那些烂熟于胸的数据:隐匿田亩的规模、丁银摊入田亩后的计算、剔除中间盘剥后的直接收益……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给出了那个反复推演过无数次的答案:“陛下,若新策推行无阻,清查彻底,仅江南三州,一年新增赋税,可抵……去岁整个国库岁入之三成!”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可抵国库岁入三成!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萧承烨的心头!纵然他心志如铁,此刻也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几乎让他呼吸一窒!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再次死死锁住林晚夕,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此言当真?林晚夕,你可知道,君前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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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林晚夕再次深深福礼,声音坚定如磐石,“此乃奴婢依据现有田亩‘白册’与赋税黄册差额,反复推算所得。陛下若不信,待周总督清查田亩、登记造册之‘鱼鳞册’初成,户部自有核算,届时便知奴婢所言,是虚是实!”她抬起头,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光芒,“奴婢只求陛下,顶住压力,予周总督便宜行事之权,莫使新策,半途而废!”

萧承烨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沉静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闪烁,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荡和对自己判断的绝对自信。可抵国库三成岁入!这个数字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瞬间压过了朝堂反对的喧嚣,压过了杨文敬呕血的惨烈!它像一道强光,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照亮了前方一条充满荆棘却也充满希望的道路!

他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捻动了一下拇指上冰冷的白玉扳指。一丝极细微的、近乎释然的情绪,终于冲破了眼底的寒冰。他并未立刻表态,只是深深看了林晚夕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有审视,有震动,更有一种全新的、刮目相看的重量。

“你的命,”他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先给朕好好留着。新政成败,尚未可知。”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听雨轩。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葱茏的花木小径尽头。

林晚夕维持着福礼的姿势,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直起身。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凉意。她扶着冰冷的雕栏,指尖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赌输了。然而,帝王最后那句话……她细细咀嚼着“好好留着”四个字,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弛下来,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了上来。

她赌赢了第一步。至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萧承烨顶住了朝堂的压力,没有动摇新政的决心,也没有迁怒于她。至于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林晚夕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重新变得冷冽而警惕。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沉沉地压了下来。白日的喧嚣和惊心动魄似乎都被这浓重的黑暗吞噬殆尽。林晚夕回到自己位于宫苑深处、靠近藏书阁的居所。这是一处相对僻静的小院,只有两间厢房,院中植着几竿青竹,在夜风中出沙沙的轻响。

屋内只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暗淡,勉强照亮一隅。林晚夕没有唤宫人伺候,自己动手,将油灯放在窗边的书案上。她推开半扇窗户,让带着湿意的夜风吹进来,试图驱散心头的烦闷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窗外,竹影摇曳,如同幢幢鬼影。

案头摊开着一本厚厚的《大胤会典》,翻开的书页停留在“户律·赋役”一章。白日里在听雨轩与帝王的对答,那惊心动魄的瞬间,还有杨文敬呕血的消息,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冰冷的文字,心绪却如窗外被风吹乱的竹影,纷乱难平。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左肩。那里,衣衫之下,一道狰狞的旧伤疤在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这道疤,是她父亲林文渊当年被构陷、仓皇离京前夜,一名蒙面刺客留下的。那刺客身手诡谲,刀法刁钻,绝非寻常匪类。父亲拼死将她护在身下,才让她捡回一条命。那夜的血光、父亲的怒吼、母亲绝望的哭泣,还有那刺客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是她童年最深的梦魇。后来林家倾覆,这道伤疤就成了她身上唯一的、也是最痛的印记。她追查多年,线索却如断线风筝,只模糊指向了京中某个只手遮天的势力。

为何偏偏在此时想起旧事?是杨文敬的血刺激了她?还是这深宫之中,无处不在的危机感?

林晚夕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旧日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当务之急,是应对新政带来的反噬。柳相今日在朝堂上看似劝阻杨文敬,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加重“新政酷烈”的印象,其用心,昭然若揭。还有那些飞蝗般的奏章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她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樟木箱子前,打开锁,从最底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扁平匣子。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边缘磨损的旧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这是她父亲林文渊当年在江南任巡抚时,私下记录的一些关于地方豪强、田亩兼并、赋税流失的见闻和零散数据,虽不成系统,却是最真实的一手材料,被她冒险从抄家灭门的灾祸中保存了下来。

她翻开册子,借着昏暗的灯光,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带着父亲风骨的笔迹,试图从中寻找更多能支撑新政、预判风险的蛛丝马迹。父亲当年在江南,是否也曾想触碰这些积弊?是否也因此……才招致了后来的祸患?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让她指尖冰凉。

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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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枯枝被踩断的脆响,突兀地穿透了窗外竹叶的沙沙声,清晰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林晚夕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合上册子,闪电般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屏住呼吸,身体如同最灵敏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滑向屋内最黑暗的角落,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右手,已悄然探入袖中,握住了那把贴身藏匿的、薄如柳叶的匕冰凉的刀柄!匕的锋刃无声无息地滑出袖口,淬毒的刃口在黑暗中散出微不可察的幽蓝光泽。

来了!

果然来了!新政甫一颁布,暗处的獠牙就迫不及待地亮了出来!是警告?是灭口?还是……仅仅因为她姓林?

屋外一片死寂。方才那一声脆响之后,再无任何动静。只有风声穿过竹林的呜咽,如同鬼哭。然而,林晚夕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危险!那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小小的厢房彻底淹没。林晚夕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压抑到了极致。左手紧紧攥着那本记载着父亲遗泽的旧册,右手的匕稳如磐石,锋刃在绝对黑暗中凝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杀机。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地爬行,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屋外,风声似乎更紧了些,竹叶摩擦的声音越刺耳,如同无数细碎的爪子刮挠着耳膜。那声“咔嚓”的脆响之后,刺客仿佛彻底融入了夜色,再无半点声息。

是错觉?还是对方拥有着乎想象的耐心和隐匿功夫?

林晚夕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怕对方动,就怕对方不动!这种引而不的死寂,才是最消磨意志、最容易让人在恐惧中露出破绽的陷阱!

突然!

“咻——!”

一道尖锐刺耳的裂帛之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黑暗的宁静!声音来自屋顶!几乎在同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靠近床榻位置的屋顶瓦片轰然碎裂!一道裹挟着浓重杀意和雨夜寒气的黑影,如同扑食的夜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顶而入!碎裂的瓦砾和尘土簌簌落下。

声东击西!

林晚夕瞳孔骤缩!那破顶而入的黑影气势汹汹,吸引了全部注意。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她身后那扇半开的窗户处,另一道更为阴险、更为迅捷的黑影,如同没有骨头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冰冷的剑锋,带着刺骨的杀意,精准无比地刺向她后心要害!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腹背受敌!杀局连环!

千钧一之际,林晚夕的身体做出了近乎本能的反应!她并未被屋顶的破响惊扰分毫,反而借着那巨大的声响掩护,身体猛地向左侧前方——也就是面对窗户的方向,全力扑出!同时,左手紧攥的、包着油布的硬壳册子,被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身后袭来的剑锋!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油布包裹的册子精准地撞上刺来的剑尖!那剑锋受阻,力道微微一偏,几乎是擦着林晚夕的肋侧掠过,冰冷的剑气瞬间划破了她臂膀的衣衫,带起一丝火辣辣的痛感!

借着这拼死争取来的、不到半息的间隙,林晚夕扑出的身体顺势一个狼狈却异常迅捷的翻滚,避开了窗户刺客的正面攻击范围。同时,她右手的匕,带着一道幽蓝的弧光,毫不犹豫地向上撩起,目标直指那破窗而入的刺客手腕!

“嗤!”

匕锋利的刃口划破了刺客夜行衣的布料,带起一溜血珠!那刺客显然没料到目标在如此绝境下反应竟如此刁钻狠辣,闷哼一声,手腕吃痛,攻势不由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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