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舸很快感受到了他迅速流失力气的反抗。他轻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屈起一侧腿,方便沈邈倚靠。
“你说的,各凭本事。”
“如果真的要打,沈邈,你会输的。”
粗粝的手指流连忘返地在沈邈沁了汗的鬓角和下巴摩挲,而后沿着线条紧绷的脖子逐渐向下,停在那枚脆弱的喉结上。
被摁在头顶的骨节鞭还在疯狂蠕动着,试图逃离桎梏。粘稠新鲜的血液从二人十指相扣的指缝里滴落,砸在沈邈的眼尾。
像是熬红了的眼尾,终于在极度的愤怒、不甘和屈辱中溢出了血泪。
血是温热的,甚至因为离得太近,沈邈甚至恍惚间在浓重的铁锈味中混了松木的香。
让人有种,也许尝起来会是甜的错觉。
于是,在那滴血滚落至唇边时,嫣红的舌尖探出了一点,将它舔尽了。
原本苍白的唇色蹭上了一抹妖冶的艳色,又被舌尖拭去了。而始作俑者似乎对这其中的挑弄毫无所觉。
柏舸眸色一深,发狠了似的咬了上去。
唇齿粗鲁地磕碰在一起。牙关被蛮横地撬开了,松柏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儿在口腔里横冲直撞。
柏舸的手指抵在他下颌关节处,杜绝了他任何拒绝的可能。
太深了……
迅速消耗殆尽的氧气让沈邈有种轻度眩晕造成的眼前发白。耳膜在鼓胀。他不得不微微仰头,好让自己不那么吃力。
而在喘息的空隙里,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对着这么张半人半鬼的脸也能亲下去,是真饿了啊……
时间在不断深入的探寻和索求里被模糊了界线。两人都不是什么熟手,但架不住柏舸过于丰富的素材库和快速迭代的学习能力。
沈邈刚开始还能分神想些有的没的,很快便只能顾得上推拒着对方挤在指缝里的手指以示拒绝。
但毫无作用。
柏舸的手指像是楔住了他的钉子,任凭他如何努力都寸步不让。
他在挣扎间隐约有几次感觉到自己甚至触及到了对方只覆着一层薄薄血肉的骨骼,在骨节鞭的撕拉切割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骨头肯定断过,他在迷迷糊糊间断断续续地想。如果不是仰仗这种近乎于变态的修复能力,早该被搅成肉泥了。
到最后只剩下了热。
身后的石壁被蹭出了温度,面前压着的身躯滚烫,连溢出的汗和血都是带着腥味儿的躁动。
唇瓣的黏膜在被反复啮咬和吮吸后从发颤变成了麻木,连带着支撑他的那些一丝不苟的序惯逻辑都好像身上的白衬衫一样,皱成得乱七八糟。
直到衬衫的下摆被急切地掀起,生着茧的指腹不着章法地揉上腰间的肌肤,本能的警觉让沈邈终于猛地向边上甩开脸,顶着劲儿一口咬在对方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