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男人们还在推杯换盏,李凡却早早退了下来。
一来,他酒量远不是叔伯兄弟们的对手;二来,张兰特意叮嘱他少喝点,盛月雨还在旁边呢!
待到杯盘狼藉,战场收拾停当,各家才在夜色中道别,打着手电筒踏上归途。
盛月雨紧跟在李凡身边,小心地虚扶着他,生怕他脚下不稳。
李大成和张兰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一对璧人的背影,脸上尽是欣慰的笑容。
回到李家小院,盛月雨手脚麻利地给微醺的李大成、李凡和龙仁忠泡上醒酒的热茶。
张兰则快步上楼,给盛月雨铺好了床铺。
她下楼时,看见盛月雨还在忙碌,而女儿李欣却窝在沙刷手机,
不由得皱眉:“李欣!一天到晚就盯着手机,你是把自己当客人了?”
“妈,”李欣头也不抬,“她不是都弄好了嘛!”
“她是谁?不会喊吗?”张兰语气加重。
盛月雨赶紧笑着打圆场:“阿姨,没事儿,都弄好了,茶也喝了,酒劲散得差不多了。”
“那你快去洗漱,早点休息,今天累一天了。”张兰心疼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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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现在精神着呢。”盛月雨摆摆手。
“快去快去!我这就给你放热水……”张兰说着就要往浴室走。
“阿姨!可别!”盛月雨慌忙拦住她,
“我自己来!要放也是我给您放水才对!”说完,生怕张兰坚持,赶紧溜进浴室洗漱。
不一会儿,她清爽地出来:“阿姨,李欣,我好了。”
“好,走,我带你上楼休息。”张兰领着盛月雨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盛月雨一眼望去。
靠床的一面墙上,贴满了nba球星的海报,另一面墙上,则密密麻麻贴满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奖状,无声诉说着房间主人曾经的荣光。
“闺女,家里窄,委屈你将就一下了。”张兰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你放心,床单被罩都是刚换洗过的……”
“阿姨!”盛月雨心头一暖,亲昵地挽住张兰的胳膊,“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您不是说让我当自己家吗?我爸妈也是农村人,我还就喜欢这乡土气息呢!这瓦房多好,冬暖夏凉的,住着舒服。”
“这就好,这就好,”张兰笑得眼睛弯弯,“你这闺女,真招人稀罕!”
“哎,对了阿姨,”盛月雨环顾房间,突然想起什么,
“这……是李凡的房间吧?我睡了这儿,那他睡哪儿啊?”她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张兰促狭地笑了:“这就开始担心上了?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让他睡沙去!”
“啊?他喝了酒……”盛月雨脱口而出。
“闺女,”张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拉着盛月雨在床边的小沙上坐下,神情变得郑重而柔和,
“趁现在就咱娘俩儿,阿姨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不过这些话,你知道就好。”她轻轻拍了拍盛月雨的手背。
“阿姨您说。”盛月雨坐直身体,认真听着。
张兰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其实……小凡他,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他亲生母亲……在他还不到一百天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
“啊?这……”盛月雨彻底怔住,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对感情深厚的母子,若不是张兰亲口说出,谁能相信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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