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实还没有完全熟透,他不仅不能直接摘取,还得无视对方显而易见的浇灌需求。
景竹知道自己这样很恶劣。
狡猾小猫咪早就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贴心照顾。
哪怕小猫咪并不想承认这点,但那也是事实。
一旦景竹打破了这种心知肚明,却不挑破的稳定局面,云黎肯定会委屈,生他的气。
可景竹还是想在这个时候,坏心眼的欺负一下他的小猫咪。
“或者你自己做自己的医生,亲手替自己治病,总不能……还要让我教你吧?”
景竹停顿的间隙,还特意低眸看了一眼。
很难不去看吧,就这麽明晃晃的摆在那,那麽的鲜活有朝气。
甚至在他的注视下,昂着粉粉润润的小脑袋,像是在害羞闪躲,又像是在热情的打招呼。
这不是景竹第一次见到它,却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它把小脑袋昂得高高的。
像它的主人一样,总是擡着精致的下巴,恃美行凶,骄傲极了,也可恶极了。
看得过于专注,景竹完全没发现它的主人也涨红了脸,擡起了手。
“你看个屁啊看!”
伴随着空气的流动,迎面而来的是甜腻的芒果香气。
然後一个巴掌盖在景竹脸上,也遮住了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等景竹再次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恼羞成怒的小猫咪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留给他一个气势汹汹的背影。
纯白蓬松的猫尾巴,在身後暴躁地甩动着,翘圆也跟着一高一低的扭啊扭。
像极了狡猾又可恶的无声邀请。
云黎走到房间,气呼呼地关上门,反锁好,咕噜一下,滚到了床上。
果然是个讨厌鬼,烦死了,讨厌死了,谁准他看了?再看就把他的狼眼睛扣出来。
云黎在床上来回滚了一圈,气不过,又往枕头上锤了一拳。
气归气,但兽族的那部分本能,并没有因此出现分毫的减退。
反而因为沾到了太多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兽息,显得更不可控了。
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
云黎盯着患处看了足足有个五六分钟,终于决定亲自上阵。
他可不是什麽单纯无知的小猫咪,以前又不是没给自己治过这种病。
动动手的事情,能有多难?
哼,自己治就自己治,有什麽了不起的。
***
景竹一直坐在沙发上。
眼睛盯着上方的天花板,沙发靠背的顶部正好贴合他的颈部,让他以一种舒服的靠姿,缓慢的进行着更加舒畅的事情。
耳朵全神贯注,凝神细听从卧室传来的隐晦动静和香气当做配菜,同时还专心制造手里的主菜。
当配菜的香气达到最为浓郁的时刻,主菜也爆发出它该有的气味。
一切归于平静,只有两道心知肚明的别样兽息,在空气中友好交流。
景竹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
也不管沾到手上的东西,直接用手按了按额头。
说实话,有点後悔了。
现在冲进去,想好心的帮奄奄一息的可怜小猫咪治病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