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嘴角一抽,笑着回答:“想必是世子爷同世子妃开了玩笑。说实话,老夫之前没见过世子爷,没想到我们二人惺惺相惜,世子爷胸有大才啊。”
凤苒奇怪的看了一眼孔先生,还大张旗鼓了摇了摇头,叹了声气,“孔先生,此话差矣。”
“哦?世子妃有何高见?”孔先生眉毛一挑,好整以待的听凤苒接下来的话。
还是孔先生不够了解风染,若是知道了以往凤苒的口出狂言能力,此刻必将紧急避险。
“先生,你和我夫君长的都不像猴子,怎麽能和他相互吸引呢,所以你这话不对。”凤苒还不忘肯定的点点头,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
莫先生真的很诚恳,完全没有欺骗他。
世子妃一本正经的解读他的话,好似他真的错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他也想逃怎麽办?这麽大的孩子他真的教不了啊。
在名声和头疼之间孔先生折中了一下,试探性问,“世子妃当真以为‘惺惺相惜’是这般解释吗?”
“不然呢?难道猩猩不是猴子?”凤苒一脸你居然也没文化的吃惊面孔,看的孔先生头皮发麻。
猩猩是猴子这个解释,还是孔先生在一个孤本上看到的解释,此刻,他由衷的无法判断世子妃是真的傻不自知,还是故意的。
凤苒又被第二次退货回来,段景川有些瞋目结舌,“孔先生留了一句无能为力就走了?”
他现在是真的好奇,平时夫人都和先生们讲些什麽,才导致这些先生活不过一天。
这位孔先生可是他精挑细选的,不会太过严肃,也不会过于教条,这下可是真的难住了他,段景川不由得反思,“是我请先生的方向不对吗?”
要不是凤苒日後需要掌管定北侯府,他也不会这麽急迫,他有些头疼。
熊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世子爷,你看这先生。。。”
段景川摆了摆手,“先这样吧,翻过这年儿再说。”
自从和淳于竹说过自己打算入仕之後,段景川就在看一些关于科举类的书籍。
虽然他贵为侯府世子,但累于往年的名声,他肯定没有办法通过这身份直接谋个一官半职。即使父亲肯帮他,也没有几个人能信任他定然能行,所以段景川打算走科举这一条路。
毕竟他总不能指望爹死了,他继承侯爵之位吧,就他这身体,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有他爹的寿命长。
转眼间,凤苒嫁入定北侯府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新年将至,整个京城都喜气洋洋。
本来年节这等事项应该是世子妃凤苒操持的,不过侯夫人实在不放心,把这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只当凤苒不存在。
整个定北侯府里好不热闹,秦莲婳紧跟着忙里忙外,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侯府的表姑娘。
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扫尘日,段家几个小姐忙着後院的扫尘,前院本是需要侯夫人秦氏盯着的,但秦氏近几日有些疲累,人也提不起来精神,秦莲婳主动请缨,张罗前院的事宜。
管家老李眉头紧皱,这本不合规矩,但秦姑娘是侯夫人亲自指派的,他一个管家也不好多说什麽。
前院是定北侯府男子居住的场所,如今府里的几个男子都成年了,自然要和後院的女眷分开,两个院落之间有一个垂花门相隔。
本来男子是不需要从後院搬出来的,但段景川不适合居住在人多的地方,他这一出来其他的人也就陪着出来了。
前院又分东跨院和西跨院,段景川的景华院就在西跨院的最西处,与其他的院落隔着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秦莲婳带着人过来的时候,由衷感受到了景华院低调的奢华。
秦莲婳本以为定北侯府是粗犷的,整个侯府的人不擅长享受,与文官的精致院落相差甚远,靠近景华院才明白这个中差别。
她来到定北侯府的时候还是夏日,整个侯府的花草树木不少,郁郁葱葱的满眼青翠,如今冬日到了,枯黄的叶子早已经尽数落下,落叶的萧瑟感不过持续的几日,便成了光秃秃的树,毫无意境,她曾无数次幻想,若她变成这座府邸的主人,该如何改善这院子。
看到这景华院,才知道她大错特错,已经落了好几场雪,别处的雪都有人清扫,她之前听下人说景华院的不许人进去,这落雪自然是没人有清理的,她第一个来景华院扫尘也是怕景华院太过凌乱,不好打理。
此刻景华院院门大开,不曾近观的景色映入眼帘。
景华院占地面积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
正前方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自打凤苒在那歪脖树上搭了个秋千後,段景川就命人陆陆续续将花园周围布置起来,花了重金移载了梅花。
寒冬腊月里,梅花盛开,白雪红梅交相辉映十分热闹。雪面上干干净净的,一点都见不出人走过的痕迹,仅有落梅点缀其上。
再往里看,是一个小亭子,亭子四周放着帷幔,一阵风吹过,隐隐约约还能见着亭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摇椅,凤苒娇小的身子就窝在摇椅上。小桌上还温着茶水,一旁的秀儿在细心服侍凤苒吃东西,当真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