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冯如意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趿拉着鞋,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往外走,想去院子角落的旱厕。
农村的夜里,那是真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刚摸到院门,还没踏出去,就一头撞进了一堵坚硬温热,还带着熟悉汗味的“墙”上。
“呜……”
她吓得瞬间清醒了一半,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人捂住了,紧接着,一个灼热而急切的吻落了下来,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是李国诚!
冯如意又惊又气,手脚并用地推他。半晌,李国诚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得逞的笑意:
“媳妇,上厕所?”
冯如意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
“废话!不然大半夜出来赏月啊?!”
“我抱你去,”李国诚说着,不由分说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旱厕黑,地上还有冰碴子,别摔着我媳妇。”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冯如意挣扎。
“嘘——”
李国诚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得她耳根痒,声音带着坏笑,
“媳妇,你想把爹娘和二哥都吵醒,出来围观咱们俩……嗯,上厕所?”
冯如意:“!!!”
这个无赖!
她瞬间不敢动了,只能红着脸,任由他把自己抱到黑漆漆气味感人的旱厕门口,飞快地解决了生理需求。
一出来,李国诚又立刻把她抱起来,脚步飞快,却不是往回屋的方向,而是径直朝着他们自己家的小院走去!
“你干嘛?!我要回去跟妈睡!”
冯如意急了。
“回什么回?”
李国诚搂紧她,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容置疑,
“媳妇,没有你,我睡不着,心口疼!你得回去给我治治……”
“治你个头!你放开我!”
抗议无效。
李国诚像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脚下生风,很快就抱着她回到了自家小院,反手插上门闩。
一进屋,他就把人压在了炕上,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遍遍地亲吻抚摸,声音诱哄般在她耳边低语:
“媳妇……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轻点儿……好不好?你别赶我走……没有你,我这心里空落落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他的吻又急又密,带着失落的恐慌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冯如意那点本来就不甚坚定的抵抗,在他这近乎撒娇般的缠磨和火热的攻势下,很快就土崩瓦解……
后半夜,当李国诚终于心满意足地搂着香汗淋漓、沉沉睡去的媳妇时,他才觉得这心啊,总算是落回了实处,这日子,才算是回到了正轨!对嘛,媳妇就得睡在自己怀里!天经地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张翠兰就惦记着小儿媳,轻手轻脚地起来,想去看看如意睡得咋样。
结果一推开对面屋门,炕上只有大儿子和二儿子,哪还有小儿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