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一瞬间,郭嘉在心里看见了一个更大的影——不在地上,在天上。不是龙,是龙的牙。牙不露,风却围着它转。
【观星策】极少会主动抬头,此刻却在心海里亮出一行细字:
【警示:皇境边缘波动】
【注:非今日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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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观,不触;记,不言】
他把眼睛垂下,不去追那一束赤色的余光。他不是不敢,是不会。不在此时,不在此地。猛兽园里,每一头兽都有它最锋利的一颗牙。你若在它喷气的时候去摸,就会被咬掉半只手。
夜色渐下,营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像在泥海上点着的星。押运的“封志”在火下更不显形,需得把袋口倾斜到一个精准的角度,风纹才会在眼角边划过。
文士把人招到营路边讲“令”,言简而要。都尉在旁补一两句,押运队副跟着嗓门压得很低地复述。老军吏往返奔走,骂骂咧咧,谁鞋带松了就踢谁一脚。
鹰眼巡按没再出现。他那半个“方士”已吞下去一半,剩下一半像鱼骨卡在喉咙,想吐,吐不掉;想咽,一时也咽不下。人形大药里,这一味“鱼骨”,暂时不用动。
郭嘉安静地站在最后,听,记,偶尔低声补一句“省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术磨成法,把法写成令,把令变成脸。脸稳了,门就稳;门稳了,路就长。路越长,他离“天道的刀”就越远一寸。
夜更将至时,队副把他叫到一处暗角,小声道:“明日,内营会派一名‘录事’来验‘三法’。你只做,不言。”
“我记得。”郭嘉笑,“今日我已经用完三句。”
“哪三句?”
“第一句,‘风起,布枕’;第二句,‘你不想丢脸’;第三句,‘法在先,术无害’。”他一条一条说,清清楚楚,像在心里点灯。队副愣住,半晌才笑骂:“你这张嘴,真省棍。”
他们说笑的光景,远处忽有一声若有若无的“铮”,像细薄的铁片被指甲轻轻扣了一下。
很小,很轻,却一下刺进骨头。郭嘉的背皮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不是巡按,不是文士,不是牙门,也不是那位踢石的蛇。那是另一种“药”,苦,且烈。
【观星策】在心底涌出一线极细的冷光:
【异动:内营某系“权舆”试牙】
【推演:将有小挑衅,目的不在翻车,在试你】
【策:不入局,不回击,以“法”转交→转守为攻】
他把手按在衣襟下的路引上,像把火收进盒里。
火一收,人的影子便淡。他向队副点了点头,转身回病帐。老军吏递来一截木炭,说是可以写。他笑着接过,把今日见闻照文士吩咐,用最省墨的线条做了三幅小图:风的弓弦、泥的齿、车的蛇路。图旁只写四个字:“脸”“法”“枕”“泄”。
他并不急。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看起来很小的事,却是唯一能把命从刀下往旁边挪半寸的事。半寸,便是天地。
他把炭头吹灭,把图叠好塞进衣襟。躺回草席,侧着身,让刺不扎到骨头。帐外鼓声远远地绕,像有人在黑夜里用手指轻叩一张很大的皮鼓。每叩一次,寿命便被削一缕。
【倒计时::o:o】
【备注:风三换,左角尘;录事验令;蛇将再痒】
【注:猛兽园未眠——人形大药已配伍,以甘草调附子,以石膏压姜烈】
他闭眼,心海里的观星策缓缓合拢,像一本被火烤热过的书,又被温水慢慢捂凉。
睡前,他在心底轻声道:
——我不求天赐,只求“剂量”。猛兽园里,药重则毒,毒重则命。明日,再添一味。再添一寸路。
帐外有风从地皮掠过,带起一点尘。尘落下时,远处某个大帐的旗轻轻一抖,像一头兽在梦里磨牙。旗影之间,有一瞬极淡的赤光,又灭。
郭嘉没有睁眼。他把这抹赤记在心里,像在药案角落里悄悄放了一粒红色的籽,等它在恰当的风里破壳。
——满园猛兽,都是药;人形大药,须得一味一味调。调对了,命就续;调错了,命就断。这是唯一的法。
他睡去,呼吸浅,像在听天道的刀从自己丝上掠过的声音。
刀很忙,今夜要掠过很多人的丝。只要不落,就还有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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