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烈日当空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 第114章 焚烬佛国(第2页)

第114章 焚烬佛国(第2页)

凶名起·金乌戾

疏勒河谷焚佛一战的消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攫住,再以越烈风的度,狠狠掷向大唐的每一个角落,掷向西域诸国的王庭,掷向天竺佛国的圣山!

信使的奔马蹄铁在驿道上迸溅出连串火星,却快不过人心口相传的惊悸与恐惧。官方的塘报尚在斟酌词句,试图用“天威浩荡”、“神火降世”等苍白字眼来粉饰这场越凡人理解的屠戮,但那些亲眼目睹、侥幸生还的唐军士卒,却早已将最原始、最恐怖的画面,用梦魇和癫狂的呓语,刻入了每一个听闻者的骨髓。

“……金光!全是金光!遮天蔽日的金光!那些天竺妖僧……没了!全都没了!连渣都没剩下!地……地都烧化了!变成镜子!照得见鬼啊!”一个被抬回玉门关的老兵,在伤兵营的草席上嘶嘶力竭地翻滚,指甲在胸口的绷带上抓出道道血痕,眼珠凸出,瞳孔涣散,仿佛依旧被那片琉璃地狱的倒影灼烧着灵魂。

“……拂袖……他只是轻轻那么一拂袖啊……十万!十万僧兵啊!菩萨罗汉都挡不住!那是阎罗!是焚世的魔神!”另一个精神彻底崩溃的校尉,被铁链锁在营柱上,口水混合着白沫从嘴角流下,只会重复着“拂袖”和“十万”这几个破碎的音节。

流言在恐惧的滋养下疯狂滋长、扭曲、酵,最终凝聚成一个令小儿止啼、令百战老卒闻之股栗的名字——

焚世金乌!拂袖阎罗!

玉门关内,酒肆喧嚣不再。往日高谈阔论、唾沫横飞的军汉们,此刻围坐在油腻的方桌前,却个个噤若寒蝉。酒碗端在手里,半天送不到嘴边。偶尔有人低声提起“那位”或“太子爷”,立刻会引来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和警惕的环视,仿佛那名字本身便带着诅咒,会招来焚身烈焰。

“听……听说没?龟兹商队的人讲……过了疏勒河谷……往西三百里……地还是烫的!踩上去吱吱响!晚上……晚上那片琉璃地自己会放红光!跟鬼火似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队正压着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何止!”旁边一个干瘦的驿卒脸色惨白,凑得更近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二舅的连襟在河西军当书吏……他偷偷瞧了刚到的密报……说……说天竺那边,毗卢遮那寺的金顶……塌了半边!寺里供奉的摩罗耶座的本命魂灯……噗!就在河谷出事那天,自己炸了!灯油溅得到处都是!红的……跟血一样!”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却被呛得剧烈咳嗽,仿佛那酒也变成了灼喉的熔岩。

恐惧如同瘟疫,不仅弥漫在边关,更顺着官道、驿站、商队,无声地渗透进大唐的心脏——长安。

太极宫,紫宸殿。

鎏金蟠龙柱依旧威严,龙涎香的气息依旧馥郁,但端坐于御座之上的大唐皇帝李渊,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中捏着一份加急密报,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冕旒垂下的玉藻遮挡了他大半面容,却遮不住那周身散出的、混杂着惊怒、忌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冰冷气息。

阶下,满朝文武垂肃立,大气不敢出。往日那些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重臣们,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兵部尚书赵乾,当初力主“以灾克邪”的始作俑者,额头冷汗涔涔,后背的官袍早已被浸透,紧贴着脊梁骨,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他感觉御座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正在自己脖颈上缠绕。

“好……好一个征西大将军!好一个……焚世金乌!”皇帝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死寂。那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杀意和后怕,“十万僧兵……灰飞烟灭……毗卢遮那寺座……魂灯俱碎……呵呵呵……”他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赵卿,你给朕举荐的好帅才!当真是……功在社稷啊!”

“臣……臣万死!”赵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出沉闷的响声,浑身抖如筛糠。他知道,自己这把刀,不仅没能借到“灾星”的锋芒,反而亲手为大唐、为皇帝,释放出了一头足以焚毁一切的太古凶兽!这凶兽的獠牙,如今已清晰地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万死?”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猛地将手中密报狠狠掷下!纸张如雪片般飘落,“你死一万次,能填平疏勒河谷那片琉璃地狱吗?!能挡住那焚世金乌回望长安的眼睛吗?!”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一股无形的、名为“焚世金乌”的恐怖阴云,已然笼罩了整个长安,压得这座煌煌帝都,几乎喘不过气。

天竺·血色黄昏

迦毗罗卫城,佛诞圣地。昔日梵音缭绕、香火鼎盛的圣城,此刻却被一片绝望的暮色笼罩。夕阳如血,泼洒在洁白的佛塔、金色的庙宇之上,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映照出一种行将就木的惨淡。

王宫深处,精舍之内。檀香的气息依旧浓郁,却压不住弥漫的血腥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

天竺国王尸鸠摩颓然跌坐在镶嵌宝石的象牙床榻上,华贵的王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原本富态红润的脸庞如今灰败如土,眼窝深陷,布满了惊恐的血丝。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沾着褐色污迹的羊皮纸——那是前线最后传来的、用僧兵鲜血写就的绝命书,字迹扭曲,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金乌临世……拂袖焚天……十万同修……归于寂灭……魔……不可敌!不可敌啊——!”

“陛下!毗卢遮那寺……空了!”一名宫廷侍从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大长老们……带着所有能带走的典籍和法器……连夜进了北面的大雪山!他们说……那是佛祖也未能降服的域外天魔!唯有雪山圣境的永恒冻土……或可……或可延缓那焚世之炎的脚步……”

尸鸠摩国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羊皮纸滑落在地。他猛地抬头,望向精舍中央那尊由纯金打造、镶嵌无数宝石的佛祖坐像。佛像低垂的眼睑,慈悲的面容,在此刻的他眼中,竟透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漠然。

“延缓……只是延缓……”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如同砂砾摩擦,“金乌振翅……焚尽八荒……雪山……又能阻他几时?”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报——!!!”又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喊从宫门外传来,带着末日降临的仓皇,“西……西境急报!唐……唐军!焚世金乌!过了朅盘陀!正……正朝着王舍城方向……”

话音未落,尸鸠摩国王猛地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腥臊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华贵的下裳。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象牙床榻上,眼睛兀自惊恐地圆睁着,望着精舍穹顶描绘的极乐天女图,瞳孔却已彻底涣散。

吓死了。天竺国王,被一个名字,活活吓死。

“陛下——!”凄厉的哭嚎声瞬间充满了精舍。宫人们乱作一团,有的扑到国王身上哭喊,有的瘫软在地瑟瑟抖,有的则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

迦毗罗卫城,这座佛光笼罩千年的圣城,在血色夕阳的最后余晖中,彻底陷入了无边的混乱与绝望。焚世金乌的凶名,便是那柄悬在所有人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烈焰之剑。逃亡、抢掠、自戕、疯狂的祈祷……秩序在绝对的恐惧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薄霜。

焚世的阴影,已笼罩天竺。

琉璃古道·孤影西行

疏勒河谷以西三百里。大地依旧残留着那场焚世之战的余温。

一条宽达百丈、深不见底的巨大琉璃峡谷,如同大地上被强行撕开的狰狞伤口,蜿蜒着伸向西方地平线。峡谷两侧,是高达数十丈、光滑如镜、边缘闪烁着暗红熔融光泽的琉璃峭壁。夕阳的余晖洒落其上,折射出千万道迷离而冰冷的光晕,将这片死寂之地渲染得如同通往幽冥的魔幻通道。

空气炽热扭曲,吸入口鼻都带着灼痛感。风在这里是凝固的,只有峡谷深处偶尔传来的、因冷热不均导致的琉璃碎裂声,清脆而惊心,如同死神的低语。

峡谷边缘,一个身影正不疾不徐地行走着。

凌天。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箭袖武服,外罩着黯淡的明光铠,赤脚踏在滚烫的琉璃地面上。每一步落下,脚下坚硬光滑的琉璃便出轻微的“咔哒”声,留下一个清晰的、边缘微微融化的脚印。脚印很快又被高温抚平,仿佛从未存在。

他的步伐很稳,度却快得惊人。身影在巨大的琉璃峡谷映衬下,渺小如尘埃,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与这片由他亲手造就的毁灭之地融为一体的和谐感。身后,是彻底化为历史尘埃的十万僧兵和一片死寂的唐军。前方,是陷入末日恐慌的天竺佛国。

他行走在这条由太阳真火焚烧而成的琉璃古道上,如同行走在一条专为他铺设的、通往更高处的血色阶梯。狂风卷起细微的琉璃粉尘,扑打在他身上,却无法沾染分毫,在靠近他周身尺许时便被无形的高温气场所消弭。

凌天微微抬起头,望向西方天际。血色的残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将最后的光辉涂抹在天竺的方向,如同泼洒开的、粘稠的佛血。他的瞳孔深处,两轮暗金色的太阳虚影缓缓旋转,冰冷地映照着那片即将被烈焰席卷的国度。

没有激动,没有期待,甚至没有杀意。只有一片纯粹的、源自洪荒星核的漠然。

人间帝位是踏脚石。十万僧兵是踏脚石。这天竺佛国……亦是踏脚石。

他需要的,只是这踏脚石中蕴含的、足够推动他这具凡躯更进一步、更接近那洪荒本源的……“资粮”。

凌天收回目光,继续迈步。赤足踏在滚烫的琉璃上,出单调而规律的“咔哒”声,在这片死寂的焚世遗迹中孤独地回响。

身影渐行渐远,融入琉璃古道尽头那片愈深沉的血色暮霭之中。唯有那无形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凶戾煞气,如同实质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大地之上,预示着更加酷烈的焚世之火,即将点燃佛国的黄昏。

喜欢烈日当空耀三界请大家收藏:dududu烈日当空耀三界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